第22頁(第1/2 頁)
&ldo;我怕高文搞你,就安排人盯著你,不然你早沒了。&rdo;
&ldo;高文捨不得我死。&rdo;
&ldo;什麼?&rdo;
我想說就算你不出手,高文也會把我弄到醫院。我沒法說,枉費了他對我的好。我費好大勁兒才抽上一口,菸灰攢了很長。張隊端菸灰缸過來,我的手麻痺而笨拙,挺不好意思的,跟不能自理似的。我苦笑道:&ldo;打了多少麻藥?&rdo;
&ldo;這得問大夫。&rdo;
&ldo;我做手術了?&rdo;我問。
&ldo;沒有,但是你的脖子、肩膀、眼眶,加起來縫了二十五針。&rdo;
我感覺了一下,臉繃繃的,可能被繃帶纏著呢。他不說沒什麼,一說我的確感覺全身都疼。我揭開,扭頭看看肩膀的縫線,曲曲折折,如羊腸小道一般,搖頭道:&ldo;逼養的!&rdo;
&ldo;我早晚給你出這口氣。&rdo;張隊接過我的菸頭掐掉,將菸灰缸放回窗臺,屁股倚在暖氣片上說,&ldo;我現在整不了他們。因為你,這個號子歸高文,你認罪了,我才能收回來。&rdo;
&ldo;你知道他們讓我認什麼吧?不只是硝化甘油的事。&rdo;
&ldo;我聽說了。&rdo;
&ldo;不是我乾的,我不能認。&rdo;
張隊撓撓頭,拽椅子坐窗前,望著我:&ldo;真的不是你乾的?&rdo;
我樂了,我說你當好刑警隊隊長就夠了,一看就不是當律師的料。他十一年刑警經驗,聽得懂我的玩笑,一個好律師會問當事人很多問題,所有與案件證據有關的問題,但獨獨不問&ldo;是你乾的嗎&rdo;這種問題,這會掉進包庇作偽證的陷阱。中國的律師沒有知情豁免權。
&ldo;但是,&rdo;他笑聲忽然打住,&ldo;是你乾的嗎?&rdo;
&ldo;不是。&rdo;
他長籲口氣,放鬆下來,回身把窗戶開啟,看窗外的夕陽。
&ldo;怎麼了?&rdo;我問。
&ldo;沒事。&rdo;
&ldo;我是要殺他,我也沒瞞著你。但真不是我乾的,我沒殺成他。&rdo;
他嘆口氣,又轉回身看窗外,說:&ldo;那就是真的麻煩了。&rdo;
&ldo;什麼麻煩了?&rdo;
&ldo;他們在你家閣樓上找到了那把匕首。&rdo;
9
一個年輕護士進來就抱怨,怎麼病人醒了都不通知一聲。張隊擺擺手,解釋自己也才發現。小護士拿根體溫計要我張嘴含著,轉身對張隊嚷嚷:&ldo;哎呀!你怎麼還把窗戶開啟啦,想凍死誰呀!&rdo;
張隊搶先合上拉窗,可她還是請他出去。他把椅子歸位,抄起呢子大衣。我跟護士解釋,他在調查我,別攆他啦。頭一次出現這種要求居然由嫌疑人提出來,她愣了幾秒,說:&ldo;他不是警察,調查你的警察在外面呢。&rdo;
我想她說的是高文。她讓我認真含體溫計,不然高了低了算誰的。眼看張隊從門口消失,我拽出體溫計,喊道:&ldo;上面是誰的指紋?&rdo;
門合上了,又慢慢開啟,張隊露出半張臉說:&ldo;你覺得呢?&rdo;
&ldo;啊?&rdo;
護士把他推出去了,將我嘴裡的體溫計扯出來,重新甩了幾下,要我這次必須認真。然後她就站在我面前盯著腕錶。
我意識到我又白痴了一回,提這種傻問題,不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