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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沒錯。」凱倫啜了一口酒,「又有哨兵自殺了。」
「介入得怎麼樣?」
「嗯。」凱倫沉吟一聲,「還算好吧。這個對我的精神體不排斥。——愛麗絲的歌還沒唱完?」
舞臺上愛麗絲正深情地唱著一首歌,慢慢地搖晃著身體。她曼妙的身姿映在酒杯上,像一條會跳舞的蛇,她的精神體小蛇從她的袖口中探出來,纏上話筒杆,頭一點一點的,也像一條美女蛇。
「沒有,她唱這首歌的時候總是非常認真的,一點都不許別人打斷。」
「這首歌可真奇怪。」凱倫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你說是吧?」
「大家都這麼說,但是她還是這麼執著於唱這首歌。」酒保把空杯接過去,擦乾淨擺正,「不過,我碰到過一個小姑娘,說愛麗絲的歌好聽。」
「哈哈哈那小姑娘不是個聾子吧?」
「不是。她說愛麗絲的歌很像她小時候聽過的一首歌。」酒保回憶起在首都星的那個酒吧裡,一個女孩子半是試探半是認真的話。
「不可能。」凱倫嗤之以鼻,「聽過這歌的人恐怕早就都死了。」
「也許吧。」酒保聳了聳肩,伸手點開個人終端的最新訊息,「又該開會了。——叫你的鴿子去關門。」
第47章 插pter 47
「感覺怎麼樣?」病房裡嚴遠洲坐在季西風床邊,一邊削著蘋果皮一邊問道。
「什麼?」季西風先是茫然地問了他一句,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答道,「還好。」
嚴遠洲把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床頭,蹲下身來摸了摸他的耳垂:「還是不適應嗎?」
「感覺……很神奇。」季西風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回想了一下自己醒過來的這一天,用了這樣一個形容詞。
「原來『聽』是這樣的。」
季西風的世界裡之前從來沒有聽的概念,他不知道用耳朵聽到聲音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聲音是什麼概念。在訓練之餘他在書上也看到過關於聽覺的描述,書裡那些惟妙惟肖的擬聲詞在他的世界裡就只是一個詞而已。
什麼叫槍聲?他每天都跟槍在一起,狙擊槍就是他的第二條生命,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槍聲是什麼樣的。「啪啪」,書裡是這麼說的,但那在季西風看來只是兩個字而已。
他甚至也不知道什麼是沉默,什麼是寂靜,因為他從來沒有他聽到過聲音。沒見過什麼叫熱鬧自然也不知道什麼叫冷清。
他的聽覺不是一片寂靜,而是一片虛無。
所以第一次聽到聲音的他感到神奇,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覺得很神奇。嚴遠洲說他的聲音像一朵雲彩一樣,又綿又軟,但是有一種涼絲絲的輕盈感,季西風這才知道是什麼樣兒的。
只是雖然他已經擁有了聽覺,但還是不太適應使用這個感官。他還是更習慣下意識地去看說話人的嘴唇,透過讀唇語來讀懂別人的話。
「第一次聽到聲音是什麼樣的?」嚴遠洲笑著問他。
第一次聽到聲音是什麼樣的?季西風回憶著自己剛醒來的時候。
那時候他剛剛從勞累的夢裡掙扎出來,一腳踏在山頂一腳踏在蒼穹,有一道聲音在呼喚自己,他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
第一眼就看到嚴遠洲坐在自己病床前,握著自己的手輕聲地叫他的名字。那是他活了這二十六年聽到的第一個詞,也是第一道聲音。
「原來聲音是這樣的。」他想。
季西風看著輕聲呼喚他的嚴遠洲的嘴唇,心想,這個人的聲音像原始森林裡的參天大樹,既廣博遠大又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他對於聲音的概念很新奇,至少對於嚴遠洲來說是這樣的。
嚴遠洲點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