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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現在覺得自己的心態變了，突然開始有點怕死了……&rdo;

杜曄笑了：&ldo;人不都怕死嗎？&rdo;

&ldo;不，我以前就不怕，每次抓捕都特玩命，恨不得趕緊光榮犧牲，當個英雄烈士什麼的……雖然現在抓人也很玩命，不過會多考慮一下安全方面的問題。&rdo;

&ldo;這樣不是挺好嘛，這世界不缺英雄烈士，缺活著的人。你活著，才能抓更多壞人，破更多案子。&rdo;

&ldo;話是這麼說，但流血犧牲的事總要有人做。&rdo;

&ldo;你要是出事了，你家人會難過的。&rdo;

楊凜哈哈大笑：&ldo;你又不是沒去過我家，你看我像是有家人的樣子嗎？&rdo;

&ldo;你一個親人也沒有嗎？&rdo;

&ldo;沒有。所以才不怕死。&rdo;

&ldo;那現在為什麼怕了？&rdo;

&ldo;你猜？&rdo;楊凜笑吟吟地看著杜曄。

&ldo;不怕死的都是無牽無掛的人。你如果怕死，要麼是有牽掛的人，要麼是有記掛的事。我說的對嗎？&rdo;

&ldo;對，那你覺得我是有牽掛的人還是牽掛的事？&rdo;

&ldo;能讓你牽掛的事恐怕只有案子了吧。但是案子永遠辦不完，辦完舊的新的就來了。所以，你有牽掛的人，對嗎？&rdo;

楊凜笑了：&ldo;你說得對。&rdo;

&ldo;我還以為你心裡除了被害人和嫌疑人就裝不下其他人了呢。&rdo;

&ldo;那你覺得我牽掛的人誰？&rdo;

杜曄笑而不語。氣氛很微妙，兩人心照不宣，卻都不說破。

&ldo;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左手？&rdo;楊凜突然問。

杜曄笑了：&ldo;你之前不是看過一次了嗎？我都說了，你不用老把這事放在心上。沒傷到筋，留了個疤而已。疤在手心上，也不礙眼。&rdo;

楊凜苦笑，揉揉頭髮，說：&ldo;反正……對不起了。&rdo;

&ldo;你已經道過歉了。&rdo;

&ldo;其實那天我第一次獨立帶隊抓人，特緊張，毛手毛腳的。&rdo;

&ldo;是嗎？那天是你第一次帶隊？&rdo;

&ldo;對，而且那天也是我師父的忌日。&rdo;

&ldo;你師父？&rdo;

楊凜想起往事，苦澀地笑了：&ldo;那時候年輕氣盛，老是盼著能帶隊抓人。沒想到願望的實現是用師父的死換來的。&rdo;

&ldo;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那天晚上本來應該是我師父帶隊抓你爸，但是就在那天中午我師父出車禍去世了，局裡的幾個老警察都在外地出任務，所以只好我去帶隊。撞死我師父的司機逃逸了，根本找不到。我後來做了很多努力，想抓住這個人，但是沒有線索。那天中午我師父本來要回家一趟，後來他給師母打電話說自己在路上遇到一個迷路的小孩兒，他要送那個小孩兒回家。沒想到，這個電話成了遺言，他再也沒能回家。哎，當時他女兒才三四歲……&rdo;

&ldo;都過去了，不說這些。&rdo;杜曄打斷他。

&ldo;哎……對，都過去了，不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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