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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麼大年三十能好好吃頓飯嗎?”季阿強擱了碗,淡淡的說著。
其實,柳銀也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能罵不能吵不能鬧,否則來年就沒好日子過了,只是看著這王寶兒,他怎麼看怎麼瞧不順眼,這嘴巴就忍不住開罵了。
“我吃飽了。”說了句,王寶兒站起身,把碗筷送進了廚房,進了屋裡,看著在床上睡的沉沉的小胖子,抱著他親了親他的臉,發了會呆,深深的嘆了口氣。
吃過午飯,裡裡外外的都清掃了一遍,把果子糕糖拿出來擺好盤。
季安逸四人坐在火坑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張三哥兒你這地瓜幹曬的真不錯,有嚼勁,又不會太硬。”本來今年還想著麻煩鍾三阿麼,後來,張三哥兒說他會曬,季安逸便把地瓜交給他處理了,這曬出來的地瓜幹,真讓他驚喜了一把。
家裡的地瓜差不多都曬成地瓜幹了,王小二愛嚼這個,有事沒事的就拿點出來嚼著,當時瞧著那麼多地瓜幹,覺的有點多了,現在一看,估摸著啊,還會少了。
“明年再多曬點。”王小二又抓了一塊,噠噠的嚼著。
小黃嚼完了一塊,用腦袋推了推季安逸的腿,眼巴巴的看著他,明顯的還想要。
“都吃兩塊了,這是最後一塊。”季安逸拿了塊給它,又給了一塊大黃。
甭管旁邊的三人,把地瓜幹嚼的多香噴,謝七依舊認真的雕著手裡的木簪子。
沒多少時間了,他得趕在天黑前,把這木簪子雕出來,送給張三哥兒。
未時初,竄門的人漸漸多了。
那些時常過來挑井水的村民,都過來坐了會,說起來,整個村子裡,就屬他們家跟村長家最最熱鬧了,人來人往的,都沒個停歇。
申時末,天色有些微微的昏暗,得準備著晚飯了。
聚精會神忙碌了整整一下午的謝七,總算把木簪子趕出來了,當即就遞到了張三哥兒的面前。“給你。以後我也每年給你雕一個。”
那木簪子連上面的木屑都沒有吹乾淨,謝七就這麼送出去了,目光亮亮的看著張三哥兒。
張三哥兒愣在了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其實,這兩天他也猜測著,這木簪子會不會是送給自己的,沒想到,真的是送給他的。
那天王小哥對季哥兒說:我一年給你雕一個簪子,旁人都沒有的,只有你有的簪子。
他想起這一年多里,王小哥跟季哥兒之間的相處,說不羨慕是假的,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有些事這輩子是不能想了,就願著日子可以過的順心。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謝七卻突然的出現了……
“收著。”見張三哥兒半天沒有反應,謝七把木簪子塞進了他的手裡。
那根木簪子被謝七握了一個下午,上面還有著溫度,張三哥兒覺的那淺淺的溫度灼燒著他的手心,心尖忍不住輕輕一顫,有些不知所措了。
“媳婦,姚大跟姚郎正在敲著哥家裡的門。”摘了大白菜準備進屋的王小二,瞧見了不遠處的倆人,忙進了廚房,把菜扔木桶裡急急的說了句。
季安逸正在切著菜,聽到這話,心裡暗道一聲不妙。“走。我們快看看去。”
這個時候,這倆人上門要幹什麼?
出了這檔子突發事情,張三哥兒也沒空理自己的心情了,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謝七關好屋門也跟了過去。
剛到屋門口,還未進屋,就聽見從裡面傳出姚郎的聲音。“季阿強擔運石頭的滋味怎麼樣啊?有沒有仔仔細細的跟你媳婦講一講?也讓他知道,當初我承受著怎麼樣的疼痛。”
“你放心。”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