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頁(第1/2 頁)
謝厭斂下眸光:「哦,似乎是如此的,但我們可以問安定王府要。」
劍無雪低聲道:「王府的人也要過年。」
靜了幾息,謝厭有了新思路:「去問隔壁鄰居借。」
劍無雪:「大過年的,怎能如此叨擾不相熟的人?」
謝厭終於怒了,翻了個白眼,轉到劍無雪身前,抱著手臂,沒好氣道:「你不會是想讓我自己種吧?」
劍無雪眉眼帶笑:「我怎麼捨得讓你親自下田?」
謝厭:「嘖。」
「宅院裡是沒得吃了,但你莫忘了,我才回了一趟東風一夢遙。」劍無雪佯裝無奈模樣,嘆著氣攤開手。
「你說那是我的地方。」謝厭瞪著對面之人,「難不成,那是什麼食物庫?」
「你想多了,我閒來無事時,曾做了一些可以放置數年的吃食,方才一併帶過來了。」劍無雪道,「不過尚需處理一番,才能吃。」
謝厭拖長語調,說了句「原來如此」,又道那你弄飯,我去練劍。
劍無雪揚起眉梢:「嗯?你不繼續學做飯了嗎?」
「……不了,君子遠庖廚!」一想起方才的傑作,謝厭便有些氣餒,饒是刻意抬高音量以虛張聲勢,回答的語氣仍透出幾分失落。
——並且說完就走,大有一副從此再不踏入此地的架勢。這模樣逗得劍無雪又笑起來。
天色已舊。
今日天公作美,是個難得的晴日,恰此時,夕陽照遙遙雪峰,染出幽幽醉紅。謝厭目睹此景,心緒一動,即興做起劍法。
劍尖上挑,左足回踏,折身時下壓劍刃,變招為刺,停頓片刻,再度旋身,手腕翻轉間,斜裡上撩。
颯然又瀟瀟,張揚又浩浩,夕陽映入長劍,光芒流淌,似要與謝厭身上那烈烈燃燒著的紅融為一體。
這一劍,像是畫筆舞不開的驚鴻,落於積滿雪的庭院裡,帶起寒而不凜的風,恣意且從容。
「這一招,想以何為名?」劍無雪不知何時來到一旁,認真望著他每一個動作,於謝厭此招落定時出聲。
謝厭偏頭望向雪峰,輕輕吐出兩個字:「醉紅。」
恰在這時,「叩叩」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是那種既能提醒院中人,又不失禮貌的節奏與力度。謝厭探出神識,發現來者並非人,而是一匹送信的飛馬。
「我去取信,你回廚房把火看好,今夜的菜不能再出岔子。」謝厭收起劍,邊說,邊拔腿往外走。
劍無雪聽話地回去廚房,往火堆里加了根柴。
謝厭眨眼便至宅院門口,從飛馬口中取走信件,折身返回之前,還不忘從鴻蒙戒裡抓出把靈草餵給它。
信上沒寫「劍無雪親啟」,見此,謝厭毫不客氣將之拆開。信紙只有薄薄一張,字跡也只有寥寥四五行。前兩行問候謝厭如今情形,最後兩行問道:「那廝服下丹藥與否?記憶可曾恢復,身體可有不適?」
看來劍無雪那傢伙早已做好了強行令他恢復記憶的準備,可為什麼沒動手?真打起來,他可能佔不了多少上風。莫不是有別的陰謀?
謝厭眉梢輕挑,腳下步伐加快,跨進廚房,待劍無雪轉過身來,啪的一聲將信拍在他腦門上,並問出心中所想。
劍無雪取下信紙一觀,卻是沉默。
「喂,你怎麼不說話?」謝厭抱著手臂,涼幽幽瞪向劍無雪。
對面的人沒有立刻回答。
沉默開始蔓延。寒風自半開的窗戶湧入,撥動灶上騰起的白霧,寬敞明亮的廚房內,柴火聲噼啪,沸水聲汩汩,閒適溫暖,又無端落寞。
謝厭沒催促,約莫過了小半刻鐘,劍無雪才道:「一開始,我難受於你不記得我、一個勁兒趕我走。那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