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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平之聞言看了她一眼。

眼前這個婦人，已經陪伴他十幾年了，還為他養育了一雙兒女，時間過得可真快墨平之伸手撫上李氏的臉龐，喃喃道。

然而他腦海中卻突然閃現出另一個女人的臉，那張總是帶笑的姣好面容卻永遠停格在了十二年前那個雨夜。

洛氏

&ldo;老爺，老爺？&rdo;李氏看墨平之一臉晃神，不由叫了他兩聲。

墨平之大夢初醒一般回了神，此時下人突然在簾外高聲通報：&ldo;老爺夫人，雲洲少爺前來請安了！&rdo;

李氏不免皺眉，請什麼安，沒事來找不痛快，最好有能耐一輩子在宮裡跟在九皇子屁股後面，自己看見他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緊接著下人又頓了頓道，墨雲洲還攜著一位公子。

墨平之道：&ldo;哦？是何人，請進來看看。&rdo;

壽和堂。

零七好久沒見老夫人了，跟著眾人磕了頭就安靜在一旁看她。

老夫人顯然精心打扮過，笑意盈盈的與小輩們談話，被墨雲亭哄得很是高興，衣料首飾都是頂好，但還是遮不住她眼角又添的幾絲細紋，逐漸乾癟的面板，還有花白乾枯的髮絲，這一切都在明晃晃的昭告，她的生命正在不斷流失。

不一會宴席開始之後，女眷與男子吃席是完全分開的，因此此時小輩們便開始拿出禮物來祝壽了，若是再過上幾年嫁人生子了，這屋中是無一人再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了，也就是趁著年紀小，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一個比一個歡脫。

&ldo;孫兒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do;這道渾厚的聲音是墨雲亭，小胖墩磕了頭，送上了一對精美的玉如意。

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ldo;好好好，我的乖孫，快到祖母這裡來！&rdo;

那玉如意一看就是大人準備的，可以說沒什麼誠意，有錢就能買到，不過老夫人是個俗人，是個普通人，寶貝孫子送上的壽禮，別說是如意，就算是塊爛泥巴她也會說喜歡，誰叫人家是個帶把的呢。

剩下幾個小姑娘有的送了自己親自繡的繡品，有的是一副字畫，老夫人均很給面子的點了頭，還給了荷包。

墨雅清自打打架事件之後，就完全在老夫人這裡失了寵，送上件繡品說了幾句祝壽詞，老夫人興致缺缺的也沒說些什麼，好在墨雅清臉皮比較厚，並不在意。

此時香菱往四周看了好幾圈，卻找不到零七了，等壽和堂大房二房全部祝壽完畢，準備去正廳之時，零七才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身後還跟著個大著肚子的綠衣，綠衣皺著眉頭，身材走形浮腫，完全沒有從前半點美艷模樣，她眼神看向零七的時候很是不解，好似還有些驚懼。

香菱趕緊把零七扯了回來，擔心的問：&ldo;小姐你去哪了，今日府上人多，千萬不能亂跑。&rdo;

零七點點頭：&ldo;去如廁了。&rdo;

那邊綠衣一進門便被老夫人看見了，念著她肚子裡孩子的份上將她喚了過去，摸了摸她的肚子親切道：&ldo;好孩子，快生了吧，好好護著，生下來有你的造化。&rdo;

下首陳姨娘笑著道：&ldo;是啊，妹妹好生護養著，努力給二老爺生個小少爺。&rdo;

綠衣原本還算正常，聽到&l;小少爺&r;這三個字突然面色有些蒼白起來，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了下首角落裡那道身影。

&ldo;這孩子，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rdo;老夫人握了握綠衣的手，皺眉吩咐下人道，&ldo;去拿個湯婆子來。&rdo;

綠衣艱難起身，神色依舊不好，仔細一看額頭已經冷汗涔涔，她給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