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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舅媽？！」

尾音上揚到幾乎破音。

沈青黛對這個合情合理的稱呼沒有任何異議，語氣平平：「你好。」

「不是。」陳望感覺自己被悶頭砸了一棍子，「你、你們……」

「小舅！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賀焰抬眼：「我得通知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望慫了吧唧的，整個人喪了下來，「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賀焰：「突然什麼，是你結婚？」

陳望無語凝噎，又說不出來什麼，只好開始胡謅：「多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小舅媽我沒有心理準備啊！」

轉而就問沈青黛，「姐姐，你真的是自願的嗎？」

沈青黛：「……」

賀焰：「……」

下一秒。

賀焰伸手鉗住陳望的腦袋：「操這些心，好好學你的英語。考個十幾分，有臉？」

陳望恨不得伸出手捂住他小舅的嘴，但是他不敢，只能徒勞掙扎：「小舅！你怎麼結婚了脾氣還這麼差！」

沒管他，賀焰掀眸看向沈青黛：「你同事什麼時候到？」

沈青黛看了眼手機：「快了，我去路口等他。」

賀焰勾唇，故意道：「我見不得人？」

怎料，她煞有介事地點了下頭：「嗯，見不得。」

賀焰：「……」

見她走遠，賀焰轉頭正打算代替自家姐姐敲打敲打陳望，沒想到他動作飛快，早就進了校門，不見人影。

至此，賀焰跨上摩托車，看到路口的沈青黛上了電視臺的車，才駕車離開。

像是打了霜的茄子，陳望進學校一步三回頭，對沈青黛逐漸看不清的背影唉聲嘆氣，黯然神傷。

短短几分鐘，他要用一生來治癒。

宋珂從小賣部過來，一眼看到走路無精打採像個小老頭的陳望。

「拿個東西這麼半天，我還以為你掉下水道管子了。」說完注意到陳望的表情不對，他彎下腰，「你咋了？」

繃不住了。

陳望閉著眼睛裂開嘴，哇哇大哭，情緒天崩地裂：「別管我，我失戀了！」

宋珂：「？」

-

喬芊子發現沈青黛最近走神的次數越來越多，按照她對沈青黛的瞭解，這比大象集體北遷並返回還離譜。

交完稿子，她推了下辦公桌桌沿，坐在椅子上滑到沈青黛旁邊：「你這幾天怎麼了？」

沈青黛給紀錄片的預想拍攝寫指令碼和採訪提綱，盯著電腦：「什麼？」

喬芊子：「走神啊，你這個勞模工作從來不走神，這幾天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

沈青黛隨口搪塞：「在想紀錄片。」

也不算敷衍，她眼下所有的工作，對她而言任何一件都比不上即將拍攝的紀錄片。

即便，她最開始，只是想紀念她的父親。

「你怎麼對這個紀錄片這麼上心啊？我還以為兩年前否了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呢。」

「有點情結。」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喬芊子的語氣和表情都變得揶揄起來。

沈青黛：「嗯？」

喬芊子環顧一圈，確定周圍沒幾個同事在，挪了挪椅子湊近，壓低聲音：「就是，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制服情結吧？不過我承認，警察制服確實很帥。」

沈青黛強調：「是超級帥。」

「所以你真的……！」喬芊子愕然。

沈青黛輕笑：「沒有，警察這個職業有很多特殊性，做紀錄片也很有意義。」

她語氣平平，甚至有些公事公辦的正經，喬芊子聽不出什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