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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扶著楊樂天坐下,“你看,傷口都裂開了,還不仔細著。”
事實上,楊樂天腹間根本就痛得麻木了。聽江武興一說,他才低頭探看,果然,那溫溼的液體業已沾紅了衣襟,正在涓涓下淌。
楊樂天苦澀地勾起嘴角:“我這傷本就是自作自受,根本就不值一提。”他抵著拳頭,悶咳了起來,腹間突突地抽動,牽扯了受損的五臟,他又嚐到了那熟悉的腥甜,卻是未吐出來,一口血含在嘴裡又生生咽回腹中。
順了口氣,楊樂天揚起了那張蒼白的臉,“飛鳥去了萬柳山莊,替我奪取玄魂劍。唉,我本想盟主乃是正派之首,也不至於會做出什麼為難飛鳥的事情。但如今盟主身邊多了個吳yīn天,飛鳥恐怕就有危險了。所以……”他眸中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毅然道:“這趟萬柳山莊我是非去不可。”
江武興應道:“嗯,我也去。飛鳥是雨燕的二哥,從小最疼雨燕,這事我江武興義不容辭。”
“也算上我一份。”夜裡歡突然出聲,冷厲的目光掃過楊樂天白得透明的臉頰,“但是,楊教主,你留下。”
“不,我是去定了,我楊樂天欠飛鳥的實在太多了。”楊樂天說到這裡,垂頭低低咳了幾聲,似乎想掩蓋些什麼。
“救人,也要先保全自己。”夜裡歡又說出了這句話,這句深深刻在他心底的話。他每說出一次,他的心也會跟著一抽,彷彿有熱血瞬間衝出那顆冰凍的心。他沉吟片刻,又道:“你看看自己的身體,本來就是衰竭之軀,還多捱上一劍,再這麼折騰下去,你沒命回神魔崖見琳兒了。臨行前,我曾答應過琳兒,一定要把你平安帶回天神教,我不想違反承諾。”
“是啊,我和夜教主去就行,楊兄還是在無名山莊好生休養吧。”江武興拍拍楊樂天肩頭,一扯嘴角,“我去叫雨燕過來,幫你再包紮一下傷口。”
楊樂天雙手撐著床,無力地咳喘著,他望著江武興出去的背影,卻忽的暗暗泛起了恨意:原來你們一個個都拿我當廢物,我要證明給你們看,我楊樂天不是廢物,不是,永遠都不是……
十指摳入床沿,摳得指節泛白,楊樂天心中騰起的忿忿恨意來如洪水,久久難平。
長條嫋娜,碧葉婆娑。秋風漸起,搖著縷縷柔條,池水拂動,盪出漾漾清光。
清光之中,倒映出一抹緋紅。那人正站在橋上,看著池中錦鯉嬉戲。他一攏紅衣,乃是上等的蘇繡織錦緞,其上繪著複雜的玄紋,頭上一支羊脂玉簪,把墨sè的頭髮盤得整整齊齊。風撩衣袍,他卻輕搖著手中的象牙摺扇,彷彿覺得這風颳得不夠猛烈,意要推波助瀾。
忽的寒風驟襲,池中泛起漣漪,魚兒驚得四散逃竄。柳飛揚眉頭一隆,睥睨著腳下之人,“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稟主上,有人來了萬柳山莊。”吳yīn天單膝跪地。
“哦,誰啊?值得你一個暗衛統領驚慌失措。”
這話問得鬼面背脊一涼,“是……是魔教教主夜裡歡。”
“哦,夜教主,那真是稀客啊。”柳飛揚摺扇一合,長長的睫毛在他高挺的眉弓下微微顫抖。
膝下的人不敢抬頭,也知道那張翩若驚鴻的臉上是何種表情。遲疑著,吳yīn天終於問了一句:“主上,該如何安排夜裡歡?”
“人家是登門拜會的,自然要依足規矩,請進大廳。”柳飛揚說著,一抬薄靴,舉步下了玉橋。
“是,主上。”吳yīn天抬起眼瞼,盯著那襲華美的紅衣遠去,黑溜溜的眸子中深涵著某種yīn霾的東西。
萬柳山莊的大廳,卻與無名山莊的不同,少了幾分霸氣恢宏,多了幾分雅閒別緻。江南的風土人情果然與北方的不同——這是夜裡歡踏入大廳的第一感覺。自從柳飛揚擔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