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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你不給自己煩惱,別人也永遠不可能給你煩惱。
因為你自己的內心,你放不下。
有些事,在這裡,便如庭前的花開花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到了這裡,你必須認命,因為你是人……咳咳……&rdo;他咳得弓起了背,胸腹劇烈地起伏,本是蒼白的臉頰此刻被逼得染上一抹病態的紅。
莫寒上前輕撫他背脊,為他順氣。
&ldo;大哥怎麼也沒帶個人在身邊,一會我去叫太醫好了……&rdo;襲深稍稍平復,艱難地開口道:&ldo;本就是這樣多病的身子,只是多開幾位藥的事,也只是平白糟踐了藥材……&rdo;莫寒取過被丟棄在角落的紫貂皮斗篷,踮著腳為襲深披上,又細細繫好了帶子,拍拍被揉皺的綢緞面子,又將斗篷往裡攏了攏,才頗為得意地仰頭,朝他嫣然一笑。
恰好迎上襲深探究的眼神,忙挪開眼,佯裝生氣道:&ldo;依我看哪,大哥雖年近弱冠,這心性卻是半大的孩子,這會子還跟太醫們慪氣,八成是埋怨開的藥太苦了吧!深秋裡,站這吹了大半天的風,竟連斗篷都甩了,裝著畫畫,多半是要把罪責都推到我這個做妹妹的頭上,好個聰明絕頂足智多謀的哥哥哪!&rdo;襲深舒眉,澀澀地說:&ldo;原想腰掛吳鉤,平邊關干戈,誰料這天生的病弱體質,莫說大散關,就是這宮門也難跨出幾回。
大丈夫志在四方……&rdo;&ldo;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曹孟德不是說過&l;丈夫志四海,萬裡猶比鄰&r;麼,意思就是萬裡之遠可以等同於咫尺之間,講深一點呢,就是待在家裡跟出門在外沒什麼太大分別的,再說了,在外頭奔波勞累,櫛風沐雨的,哪比得了宮裡吃香喝辣,還附贈我這麼個蕙質蘭心的好妹妹。&rdo;
襲深莞爾而笑,&ldo;這話在理,原是為兄魯鈍。
今日聽阿九一番話,便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啊……&rdo;&ldo;行了,大哥,你可別來揶揄小妹我。
我這拙嘴笨舌的,可抵不過你之乎者也的糊弄……&rdo;
&ldo;微臣沈喬生/沈喬逸見過大皇子,長公主。&rdo;莫寒向亭外俯身行禮的人望去,入目的依舊是蘇州白緞,翩翩的丰姿。
幾人相互客道幾句,但見襲深咳嗽得狠了,便打發了人送他回宮,臨走襲深道畫尚缺字,邀莫寒提詩,沈喬生也在一旁湊趣,她推脫不掉,只含糊應了,囑咐襲深注意身體,過幾日去看他。
襲深走後,沈喬逸也被沈喬生打發到吏部去尋摺子。
一時間廳內只剩下莫寒與沈喬生二人相對無言。
沈喬生望著鋪陳在石案上的畫出神,忽然嘆道:&ldo;阿九已快到及笈之年了……&rdo;他拿起筆擱上的湖筆,舔墨,送到莫寒手邊,溫和地笑道:&ldo;公主不為此畫填詩嗎?&rdo;一雙眸子柔柔地睨著她,眼神溫柔得彷彿要淌出水來。
莫寒並不接筆,直直地與他對視,他永遠和煦的面龐在此刻看來竟成莫大的諷刺,莫寒衝動得想上前將那張封得嚴嚴實實的面具撕個粉碎,看看裡頭是否藏著個青面獠牙的妖怪。
她憤然地咬著下唇,彷彿那是殺父弒母的仇人,要咬碎了活活吞下肚去。
沈喬生見她滿臉憤怒,不自禁笑出了聲。
莫寒驟然發怒,拍案而起,怒道:&ldo;有什麼好笑的,整天樂呵呵的,你是智障嗎?還是得了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