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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個人,就是出現在那夜的人……
好像,好像那時我在榻上做了些什麼……
那個人摘下了面具,面具下的臉是……
封長史瞥了一眼愣愣出神的淳于夜來,心說,這是什麼事能讓這人入魔似的。
慕如羽在銷愁坊裡沒有露出過真面目,可作為老部下,對他的聲音、形貌、招數肯定是有些熟悉的。自從比武臺傳出了三連勝,封長史便去裡頭看過,一看便知,是悠然王閒著沒事出來打擂臺了。看方才兩個人的眼神,可見王爺和淳于是認識的。殿下看了一眼之後也沒要招呼的意思,而這個人呢,現在簡直是魔怔了,莫不是這兩個人結過什麼樑子?查令司可是在悠然王的治下,這小朋友不會是不知道吧?
&ldo;咳咳,&rdo;封長史清了清喉嚨。
&ldo;額,大人。&rdo;淳于夜來猛的驚醒一般。
封長史斟酌了一下,言道:&ldo;你可知為何你現在手裡拿的還是一枚臨時令牌?&rdo;
淳于夜來回道:&ldo;我並不知道此事。&rdo;
封長史又道:&ldo;查令司是在悠然王殿下的治下。雖然我司的府衙看著不氣派,可著實是一個重要的官衙。查令史的令牌是由悠然王殿下親自授予,此次的新人名單,也就是你的名字已經上報到了悠然王府處,如果不出意外,興許過幾天就要晉見殿下了。&rdo;
淳于夜來是個一想起要見達官貴人,要尊繁文縟節就覺得渾身麻煩的主,沒考進前五他還樂呵了一下,可現在又要他去拜見權位只在國主之下的悠然王,他還是覺得不自在。悠然王因為毗京一戰威名遠播,與威名一同傳到人們耳中的,還有他丰神俊逸的容貌。
原本就想找個機會將有人想加害於他的事告知,順便就當去看個美人吧,他想,不過,能美得過那位畫中人嗎。
不知怎的,那位畫中美人到了夜晚又入了淳于夜來的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形容女子的最好語言都來形容他,在他看來都不為過。此時,他一下子仿若透過那幅畫卷看到了那皚皚白雪之中清雅微笑著的真人,不知透過光陰幾重,山河幾重,就那樣靜靜看著他。淳于夜來心生欣喜。
悠然王府,幾層銅燭架上,燭火靜靜燃著,照得書房通亮。慕如羽正在案前翻看書卷,不知怎的,猛的鼻子一酸,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
難道是在清微山上山風吹多了?著涼了?不如,我還是早些休息吧。
一想完,他把書卷隨手往案上一扔,起身回臥房去了。
不過,醒著不怎麼悠然的悠然王,睡夢裡也並不悠然。睡前他還想,今兒是得演到畫本的第幾話呢,一入夢,夢境就答了他‐‐快要結局了吧。
披血之人帶著大軍殺上了宇痕峰頂,闖進了天宮破敗的結界,這場漫長的棋局終到收官之時。戰馬之上,手握長劍,甕中殺敵,無人能擋。
慕如羽在這個夢裡,似乎附身在某個人身上,視野是那個人的,思緒卻仍是他自己的。
唔,那個人,有點眼熟麼。
睡夢裡,慕如羽挑了挑眉。自從那日雨中他忽然見到了曾在一個人的記憶裡見到的面孔,夜晚的夢裡時不時得就跟話本演義似的,展現百年前的那些情景。他原想是去清微山住一住,讓山頂的冷風壓一壓,清微山懸臨殿雖然不是宇痕天宮,但畢竟源自天宮,懸臨殿大殿裡還掛著歷任天宮宮主的畫像,讓他每次去懸臨殿蹭酒都不想從正殿走。
不過可惜,沒壓住,夢境總是擾人。
慕如羽枕著手臂,睜開眼看著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