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2/4 頁)

rdo;比雷斯說，他便將梵蒂岡把魔王困入人類身體的事說與布松聽，一直細細的講到梅伊自毀，&ldo;御座寧肯再度沉睡，也不願再傷害她。而她為了救回梅伊，重新召喚了御座。&rdo;

&ldo;這可憐的女人，她還不知道她的孩子已死去了吧。她喚回的已是地獄的眾王之王。&rdo;

比雷斯搖頭，&ldo;我想她是知道的。&rdo;

&ldo;知道？&rdo;

&ldo;是。&rdo;比雷斯想了想，給布松打了個比方，&ldo;你知道希臘人的特修斯之船嗎？傳說這艘船能在海上航行幾百年，船員們不斷的換掉朽爛的木板和壞掉的零件。直到有一天，船上所有的木板零件都不再是原來的了。這時有一個人問，它究竟是原來那艘特修斯之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rdo;

布松沉默片刻，便接下去問，&ldo;如果它是一艘新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不再是原來那艘船了？如果它還是原來那艘船，將替換下來的零件重新組裝成船，這一艘又是什麼？&rdo;

兩個魔鬼各自沉默中，望著東方的海平線。後來布松說，&ldo;這還真是難以解答。&rdo;

&ldo;可對我們的姑娘而言，這問題的答案取決於信仰而不是思辨。她相信人類的心承載著某種東西，只要這種東西還存在，她的梅伊就不曾湮滅‐‐那是我們的王，同樣也是她的梅伊。&rdo;

布松便問：&ldo;你是怎麼想的？&rdo;

&ldo;我啊……&rdo;比雷斯微笑起來，&ldo;我們的王回應了她的召喚。這就是我的答案。&rdo;

48插pter 48

太陽已在海平面上升起了，四面都是水聲，海豚躍出水面追逐著帆船。

梅伊靠在船首懶洋洋的釣魚，米夏烤好了魚肉派，出來喊他吃。他便遠遠的望著米夏笑。米夏只好將食物端過來給他，他張開嘴，米夏便拿勺子敲他的額頭，&ldo;自己吃。&rdo;

他抿著勺子吃他的早飯，米夏就坐在一旁給他fèng衣服。這些日子他個子竄得飛快，之前還合體的褲子現在已露出了腳踝。他自己倒是並不怎麼在意，不過連上衣也開始顯短的時候，米夏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偷懶了。

船在迦太基靠岸的時候她便託人去買了新的布，裁剪的時候便故意往大了做，可才穿了沒多久便又顯小了。

每次看到梅伊米夏便感到恍惚，彷彿只是眨眼之間這孩子就已經長大。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害怕水手們感到異常，不過他們好像根本就沒發現梅伊有什麼改變。

這些日子梅伊過得很自在，他不在任何人面前掩藏自己，那雙金色的眼睛總是明亮帶笑，就像夕陽的餘暉鋪展在海面上。蓬鬆的黑頭髮也有些長了，他便用布條束起來，露出尖尖的耳朵。米夏覺得那耳朵也很漂亮，精緻靈巧，耳尖在陽光下幾近透明。

這孩子不經意間便找回來自信，這自信令他變得更迷人。這是米夏一直以來培養的方向。

不過除此之外她在船上過得很不快樂。

上船的時候水手們就對她意見很大‐‐不帶女人出航似乎是這一代的傳統，水手們相信女人在海上招致死亡。不過比雷斯顯然是個比死亡更不好說話的魔鬼，他們只能帶上她。最初的時候米夏還想著能不能改善關係，她會主動幫忙洗衣服和煮飯。第二週的時候有三個水手襲擊了她，他們將她堵在艙底的角落裡說要&ldo;找樂子&rdo;。而比雷斯擰斷了他們的脖子，當著所有船員的面將屍首拋進了海里。

米夏什麼都沒有說，可那之後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