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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rdo;斯特萊克說,心裡隱約有一絲不安。
&ldo;在她舅舅家的肉店打工。&rdo;安斯蒂斯說。
書房門外,斯特萊克聽見提摩西&iddot;科莫蘭&iddot;安斯蒂斯又噔噔噔下樓來了,一邊又為什麼不如意的事大喊大嚷。斯特萊克和這個男孩不鹹不淡地認識了這麼長時間,斯特萊克第一次由衷地同情他。
第二十四章(1)
所有教養良好的人都會撒謊‐‐而且,你是個女人,絕不能怎麼想就怎麼說……‐‐威廉&iddot;康格里夫,《以愛還愛》
白天喝了毀滅酒吧啤酒,談了血腥、鹽酸和綠頭蒼蠅,那天夜裡斯特萊克的夢境便奇異而醜陋。
夢中,夏洛特要結婚了,他,斯特萊克,跑向一座怪異的哥德式教堂,兩條腿是完整、健全的,他知道夏洛特剛產下他們的孩子,他需要看到孩子並把他救出來。在黑暗、空曠的大教堂裡,他看見夏洛特獨自站在祭壇旁,費力地穿上一件血紅色的衣袍,在看不見的什麼地方,也許是一間冰冷的法衣室裡,躺著他的孩子,全身赤裸,被遺棄了,無依無助。
&ldo;他在哪兒?&rdo;他問。
&ldo;你不能見他。你本來就不想要他。而且他有毛病。&rdo;夏洛特說。
他不敢想如果執意去找孩子會看見什麼。夏洛特的新郎不見蹤影,但夏洛特戴著厚厚的紅色面紗,為婚禮做好了準備。
&ldo;別去找他,很難看的,&rdo;夏洛特冷冷地說,推開他,獨自離開祭壇,順著甬道朝遠處的門洞走去,&ldo;你不能碰他,&rdo;她扭頭大聲說道。
&ldo;我不想讓你碰他。你最後總會看見他。肯定會公佈的,&rdo;她用漸漸隱去的聲音說道,身影在門洞透進的亮光中變成一道舞動的紅色細條,&ldo;在報紙上……&rdo;
斯特萊克在昏暗的晨光中突然醒來,嘴裡發乾,雖然休息了一夜,膝蓋卻不祥地抽痛著。
夜裡,嚴寒像冰河一樣偷偷在倫敦漫延。閣樓玻璃窗的外面結了一層硬硬的冰,屋裡氣溫急劇下降,因為門窗關不嚴,而且屋頂下面沒鋪任何保溫材料。
斯特萊克起床,伸手去拿放在床腳的毛衣。他裝假肢時,發現在去了一趟格林威治之後,膝蓋腫得特別嚴重。淋浴的水熱得比平常慢,他把恆溫器調高,心裡擔心熱水管爆炸,排水管凍裂,住處降到零度以下,最後要花大價錢請管子工上門維修。他擦乾身子,從樓梯平臺上的箱子裡翻出以前的運動繃帶,綁在膝蓋上。
斯特萊克知道海麗&iddot;安斯蒂斯是如何獲悉夏洛特婚禮計劃的了,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整夜都在琢磨這件事。真是愚蠢,竟然沒有早點想到。其實他的潛意識裡已經知道了。
洗漱乾淨,穿好衣服,吃過早飯,他便下了樓。看了一眼書桌後面的窗戶,他發現刺骨的嚴寒已經逼走昨天徒勞地等他回來的那一小簇記者。雨夾雪拍打著窗戶,他回到外間辦公室,在羅賓的電腦前坐下,在搜尋引擎裡輸入:夏洛特&iddot;坎貝爾和傑戈&iddot;羅斯婚禮。
搜尋結果立刻無情地跳了出來。
《尚流tatler》二〇一〇年十二月期:封面女郎夏洛特與未來的克洛伊子爵的婚禮……&ldo;《尚流tatler》。&rdo;斯特萊克在辦公室裡大聲說。
他知道這本雜誌的存在,只是因為其社交專欄裡充斥著夏洛特的那些朋友。夏洛特有時會買回來,當著他的面炫耀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