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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舒亞&iddot;雷諾茲(1723‐1792),英國十八世紀後期最負盛名且頗具影響力的歷史肖像畫家和藝術評論家,英國皇家美術學院的創辦人。雷諾茲強調繪畫創作的理性一面,他的許多觀點是英國十八世紀美學原理最典型的體現。
這二十四個小時發生了這麼多事,羅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家鄉,在這裡。她和斯特萊克很可能被送進醫院,他們差點迎頭撞上那輛翻倒的油罐車……司機滿身是血……康利弗夫人躺在鋪著絲綢的棺材裡大概毫髮未損……別往那兒想……她的眼睛似乎沒法舒舒服服地把東西看清。也許看過被捆綁、被肢解的屍體之後,人就會變得不正常,就會改變對世界的看法。
片刻之後,她跪下祈禱,粗糙的十字繡的跪墊硌著她凍僵的膝蓋。可憐的康利弗夫人……只是馬修的母親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她。仁慈點吧,羅賓祈求自己,雖然事實就是如此。康利弗夫人不願意馬修這麼長時間守著同一個女朋友。她曾當著羅賓的面提到,年輕小夥子應該腳踩幾隻船,盡情尋樂……羅賓知道,在康利弗夫人眼裡,那樣從大學輟學是她的一個汙點。
馬默杜克&iddot;懷韋爾爵士的雕像就在羅賓面前幾英尺的地方。羅賓起身唱讚美詩時,爵士似乎緊緊地盯著她,穿著詹姆士一世時期的服裝,跟真人一般大小,躺在大理石架子上,用胳膊撐著臉,面對教堂裡的會眾。他妻子以同樣的姿勢躺在他下面。這種不敬的姿勢倒使他們顯得很真實,胳膊肘下放著墊子,以免他們大理石做的骨頭感到不適,在他們上方的拱肩上刻著一些象徵死亡的形象。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她又走神了:她和馬修,從此捆綁在一起,直到死亡……不,不是捆綁……別去想捆綁……你這是怎麼了?她感到心力交瘁。
第三十二章(2)
火車太熱,顛簸得厲害。她準時醒來,擔心會被大雪困住。
馬修摸到她的手,捏住她的手指。
雪下得很大,在不失禮節的前提下,安葬儘可能從速。人們沒有在墓旁逗留,不止羅賓一個人明顯冷得發抖。
大家都回到康利弗家的大磚房裡,在溫暖的室內轉悠。康利弗先生一向就是高門大嗓,不停地給人斟酒,跟人打招呼,弄得像在開派對一樣。
&ldo;我想你了,&rdo;馬修說,&ldo;沒有你,真是難熬。&rdo;
&ldo;我也想你,&rdo;羅賓說,&ldo;希望能在這裡陪你。&rdo;
又是謊言。
&ldo;今晚是蘇舅媽守夜,&rdo;馬修說,&ldo;我本來想去你家的,暫時擺脫一下。這個星期真是夠嗆……&rdo;
&ldo;太好了,來吧。&rdo;羅賓說,捏了捏他的手,慶幸自己不用留在康利弗家。她發現馬修的姐姐不好相處,康利弗先生盛氣凌人。
但是你可以忍受一晚的,她嚴厲地對自己說。這似乎是一種問心有愧的逃脫。
於是他們回到離場院不遠的埃拉科特家。馬修喜歡羅賓的家人。
他很高興把西裝換成牛仔服,在廚房裡幫羅賓的媽媽擺桌子。埃拉科特夫人是個豐滿的女人,跟羅賓一樣的金紅色頭髮盤成一個利索的髮髻,待馬修非常親切溫和。她是個興趣廣泛、充滿熱情的女人,正在開放大學裡讀英語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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