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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源忽然感覺到什麼，抬起頭看著莫言：&ldo;你幹嗎不吃啊？&rdo;莫言回過神來，笑著說：&ldo;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吃。&rdo;劉小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是給皮皮蝦當了替罪羊，想到自己是直接肇事者，飯吃的也沒勁了，聲音立刻沒了底氣：&ldo;那，你餓不餓？&rdo;漂亮的大眼睛怯怯的又有點內疚，瞟了一下又一下。瞟的莫言心像給小貓帶刺的小舌頭舔著，癢癢的，慌慌的。溫暖又興奮。

&ldo;餓啊&rdo;莫言手撐在桌子上，託著下頜，滿臉委屈的看著劉小源。劉小源想了想，放下炸雞，用小勺舀了一點牛肉湯，送到莫言的嘴邊：&ldo;喝點湯應該沒事吧？&rdo;甜甜的笑臉像一個魔咒，莫言頓時沒了思索的能力。乖乖的張口含住了小勺。濃香的牛肉湯此時別有一種滋味在心頭。

忽然覺出自己的這個動作也太……那個了。一男一女都嫌牙磣，何況兩個大男人！劉小源臊的扔了勺，緊緊的低下頭，我餓了，我吃飯！淅瀝呼嚕的吃，本來不大的臉兒快扎到麵碗裡去了。莫言也覺得不太自在，咬著嘴唇東張西望的，不敢再看對面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出了門，站在馬路邊上。這個時候的計程車都很忙，很少空車。等車的人倒好像很樂意多站一會，並不在意冬夜的冷風刺骨。莫言一直拉著他的手，那是剛才怕一輛車撞到他才拉住的，也就再沒鬆開。握著的手很熱，靠著的肩也很熱。在川流不息的路邊，兩個人就這樣站著。

&ldo;我……今晚沒什麼事的話，明天就出院了。&rdo;莫言輕輕的說。劉小源默默的點頭。莫言深吸口氣，用力的握了一下他的手：&ldo;車來了，上車吧！回去多喝點熱水，別感冒。&rdo;劉小源心裡一熱，低下頭踢著腳下的石子。車停在他們跟前，莫言開了車門。劉小源坐了進去，抬頭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亮閃閃的眼睛看著莫言。莫言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猶豫了一下抽了出來，一張小小的紙片塞在劉小源的手裡。莫言隨即關上了車門。&ldo;醫大，謝謝。路上慢一點。&rdo;遞上車費，莫言看著紅色的桑塔那融進車流中，禁不住有些悵惘。

劉小源坐在車裡，手裡的紙片燙著他。那是他的名片，背面是匆匆寫上去的一串號碼，他的電話。咬著嘴唇笑了。

劉小源目光柔和，唇角帶笑，慢慢的走進宿舍樓，迎面來的兩個男生一看見他立刻閃在兩邊，背緊貼著牆給他讓路。等他過去，一個吐吐舌頭：&ldo;你瞧見沒？這位怎末跟魂似的飄著就回來了。&rdo;另一個點點頭：&ldo;離他遠點吧，我發現這傢伙最近五迷三道的。&rdo;

夜深了，查房的護士輕輕的帶上了莫言的房門，然後在病例上寫：3床病人出現面色潮紅，神情亢奮。有失眠現象。建議增加安神類藥物。

第12章

黑暗中，有兩點光源。那是劉小源大睜著的眼睛。握著手裡的電話，心通通的跳。要不要給他電話？可是說什麼呢？恩那就告訴他我回來了，也是一種禮貌對不對？說服了自己的劉小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小撲嘟嘟囔囔的翻了個身把劉小源嚇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在地上站了半天聽聽大家的呼嚕都挺勻溜的，才踮著腳尖走出門去。

走廊上，劉小源撥通那個號碼的同時就後悔了，這末晚了，他是不是睡了？他會說什麼？是不是會奇怪？暗暗決定如果過一會他不接就放電話。悅耳的鋼琴聲剛剛響了幾個音符，莫言壓抑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ldo;餵？&rdo;有點顫音。&ldo;是我。我回來了。&rdo;劉小源輕輕的說著，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樓外，一彎寒月清輝如水，映著晴朗的夜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