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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肥，伍全說我：&ldo;你怎麼那麼呆啊？買單應該你來。&rdo;

我說：&ldo;我是想來啊，可是我錢不夠，大肥說他有報銷，就讓他來了。&rdo;

伍全搖著頭說：&ldo;唉，不知道怎麼說你了。笨到家了！&rdo;

伍全還在我耳邊說我：&ldo;葉子，我都覺得你很奇怪。以前，你在學校的時候，還經常跟人說笑，怎麼幾年兵當下來傻成這樣，你到底當的是什麼兵啊？&rdo;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不該說的東西我不說。我說：&ldo;偵察兵啊！我覺得我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啊，這些同學怎麼都變化那麼大？&rdo;伍全搖搖頭：&ldo;葉子，現在的社會不是我們讀書那時候了，你還那麼單純。我看大肥不會幫你的了，你沒看他買單的時候都不高興。你真不會做人。&rdo;我說：&ldo;大家同學一場，他應該幫我的吧，剛才也是他搶著買單，他不會那麼小氣吧？再說，我也是有分配的，我也不喜歡欠人情，他能幫就幫。&rdo;伍全說：&ldo;葉子，我跟你打賭，你肯定不會分到一個好單位，甚至人家分不分配你都是個問題。現在下崗的那麼多，滿街都是找工作的大學生，你學歷又不高，你能做什麼呢？&rdo;

我不說話了。是啊，我能做什麼呢？在部隊裡，我學的都是戰鬥技巧，我根本不知道回到地方，我能做什麼。半晌，我說：&ldo;我想，我做個保安還是可以的吧？我師傅退伍也是個保安。&rdo;

第五部分 第61節：狙擊手（狩獵）(9)

伍全說：&ldo;難道你一輩子就想做個拎著根棍子的保安？這樣你什麼時候才能有錢買房子，結婚養孩子。&rdo;

我說：&ldo;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我都沒想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想。&rdo;

果真像伍全說的一樣，大肥並沒有幫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總說：&ldo;哎呀，最近忙啊，沒有空，一天都要陪領導吃飯，累都累死了，你放心，我一有空就去幫你說，放心，放心。&rdo;

我再笨，也知道他在推脫，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我就耗在民政了。終於，民政的幹部給我了一個工作：把我分到罐頭廠做個保安，問我願不願意去。我想：保安就保安吧，先有個事情做也好。

罐頭廠在哪裡我都不知道，我打聽了半天，也沒人知道n市還有個罐頭廠。我去問我的姑丈，他是個司機，n市的角角落落都清楚。

姑丈聽我一說，大吃一驚：&ldo;罐頭廠？我說你還是別去了，那裡的草長得比人還高，早就不開工了。&rdo;

我不死心，那裡不開工，能給我開出工資夠我生活就得了。一大早，我就騎著腳踏車按照姑丈給我說的地方找去了。

罐頭廠差不多已經在城外了，我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原來是這麼一個工廠呀：一扇破舊的大門，上面的牌子經過風吹雨淋，字都模糊了，鐵門鏽跡斑斑，只有鎖頭那裡還看得出經常有人開門。廠房死氣沉沉，裡面長滿了草。

我敲了半天門，終於出來一個50多歲的老人家，佝僂著背，不冷的天氣還披著一件單衣。他問我：&ldo;你找誰啊？&rdo;

我說：&ldo;我是分來這裡做保安的退伍兵。我想找廠長或者書記，就是管人事的那個。&rdo;

他上下打量我：&ldo;小夥子，你來這裡做保安？這裡能賣的都賣了，廠長書記好長時間都不見人影了，我都好幾個月沒領到工錢了。&rdo;

我心&ldo;格噔&rdo;了一下：&ldo;老人家，那這裡誰負責我的事情啊？&rdo;

他說：&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