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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在廚房忙碌著準備晚餐。她打過一聲招呼後,就走進自己的房間準備拉起窗簾換衣服,忽然透過明淨的玻璃窗發現樓下一株粗壯的梧桐老樹旁站著一個少年——正是剛剛出現在籃球場的那個白衣少年。他正面朝居民樓仰頭張望著,目光深邃如深海,也不知在看什麼。
程楚翹看得怔了怔,又怔了怔,忍不住心想:他……該不是在看四樓的周家吧?
一邊滿懷疑惑地猜測著,程楚翹一邊拉上窗簾換上家居的睡衣。當她換好衣服重新拉開窗簾時,情不自禁地又朝樓下看了一眼。少年已經不在了,那棵枝葉凝碧的梧桐樹下,除了一方綠樹蔭濃的幽涼樹陰外,什麼都沒有了。
程楚翹實在有些不解:咦,人呢?這個男生好奇怪呀!他剛才為什麼要開玩笑說他是為鶴哥哥的曾祖父呢?而且,這個玩笑就算可以開,聽起來也好彆扭哇!一般人如果開玩笑佔別人輩分上的便宜,都只會說我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子,那樣聽起來就順耳多了。我是你曾祖父——這怎麼都覺得拗口呀!
黃昏偶遇的白衣少年,為程楚翹帶來了絲絲疑惑。不過這些疑惑並沒有維持太久,畢竟只是馬路上偶然遇見的一個人,三言兩語的交談後便彼此錯身而過,如同雲過波心般的一投影,留不下太深刻的印象。正好她媽媽這時又回家了,還買了她愛吃的新鮮荔枝,她馬上跑去剝荔枝吃了。
一顆顆瑪瑙般紅綠相間的荔枝外殼被剝開後,露出珍珠般雪白晶瑩的果肉,含在嘴裡輕輕一咬,甘甜汁水立即溢滿唇齒間。程楚翹吃得不亦樂乎,之前縈繞在心頭的些許疑惑,很快就如煙消雲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窗外,夕陽已經下山了。樓前那株梧桐樹披一襲晚霞的衣裳,安安靜靜站在暮色中。青的老枝與碧的新葉,是顏色深深淺淺的綠,也是時光深深淺淺的痕跡。每一棵樹都是一部時光的簡史,濃密綠蔭篩落一地水墨陰影時,彷彿是鋪開了一卷前塵往事的故紙,深沉滄桑,卻無人讀得懂……
☆、第1章
1、
又是夏日,又是黃昏。薔薇色的天空下,梔子花開成一樹樹香雪海,空氣中蘊滿清馥的花香。風景依稀似舊年,但光陰如電,已然倏忽閃過了十二年流光。
落日似墜非墜的黃昏時刻,程楚翹正獨自在自己的私人畫室作畫,筆下一幅墨梅畫即將完成。畫紙上有老梅一枝,疏影橫斜,花繁枝茂。她以濃墨勾勒枝幹,以淡墨圈點梅花,全圖筆墨秀雅清潤,淋漓盡致,將梅花凌寒怒放的傲骨刻畫得入木三分。
程楚翹今年二十五歲,一個女孩以上、女人未滿的年齡,也是一朵鮮花在春風中開成滿豔的年齡。花樣年華的她有著同樣花樣的明媚容顏,從中學到大學,一直都是很多男生公認的美女,很多女生嫉妒的物件。她也的確招人嫉妒,人長得漂亮,又有繪畫才華,輕輕鬆鬆就考上了著名的h市美術學院。除此外,她還有著優越的家境。她父親程厚德是個商人,皮具生意做得相當不錯,雖然不是什麼大財團大富豪,但程家的家底還是很殷實的。
作為一名貨真價實的白富美,程楚翹在美術學院讀書期間是無數男生追求的物件。可她一直看不上那些年齡相仿的男孩子,嫌他們年紀太輕閱歷太淺性格太浮躁思想太幼稚,沒一個能入眼。來自男生們的各種討好各種殷勤,她高興時會給個笑臉,不高興時板著臉理都不理,很是率性而為,不太顧及他人的感受。不過美女天生就有任性的權利了,男生們也總能大度包容,女生們則就態度不同了。
有一個女生曾經為此當面含沙射影地說過程楚翹:“有些女生因為長得漂亮就目中無人,一點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種女生長相再怎麼得好評,人品也只能得差評。”
另一個女生也附和:“是呀,仗著男生喜歡她,動不動就甩臉色發脾氣,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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