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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是南遙和許蘭兩母子的事,他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是沒有資格說什麼的,可南遙一次次對母親不尊重,那他也沒必要對這個從未謀面的哥哥尊重。
這一聲媽,惹得南遙突然放聲大笑,笑得心肝肺兒都在疼痛。
他瞧著跟自己個頭差不多的男人,凜冽的冷氣滾過淚腺,又惹得熱液奔湧,盤踞在眼眶打轉。
南遙低頭,淚珠落下,在雪地裡燙出兩個小洞。
他想,落了這兩滴淚,以後就不要再哭了吧,男人哭真的很丟臉。
想至此,南遙抬手輕輕拭掉淚痕,又復抬頭,瞧著眼前的這對母子。
他又笑了笑,說道:「許蘭,你以為我現在沒有靠山了所以帶著你和那個姦夫的兒子來欺負我嗎?來炫耀嗎?來顯擺兩種人生嗎?我告訴你許蘭,我詛咒你,我詛咒你被劈腿被家暴,我詛咒你也同我爸爸一樣下地獄。」
「砰」的悶聲一響,範恩的拳頭落在了南遙的臉上,南遙沒有任何防備,被打得摔倒在地,濺起雪花片片。
許蘭被嚇了一跳,隨即回過神來,一把抱住又要衝上去的範恩。
「別打他,範恩,他是你哥。」
「我沒有對母親不尊重的哥哥,更沒有辱罵我父親的哥哥。」
範恩並不知道當年的事,只以為許蘭和南振山是和平離婚後才再婚的。
南遙本就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如今姦夫的兒子又欺人太甚,抬手擦了擦唇角的鮮血,快速從雪地裡爬起,和範恩扭打在一塊兒。
保鏢和許蘭都是護著範恩的,他們拉著南遙,範恩就一直打他,打得他鼻青臉腫,打得他肋骨斷裂。
頭開始眩暈,心跳開始加快,腿腳開始站不住。
他說:「許蘭,你給予我生命,今天全都還你了,以後你我,再無半點關係。我南遙是生是死,都不想再見到你。」
南遙忽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像累了許久,需要倒下好好休息睡一覺一樣。
第8章 南遙失蹤了
終是沒撐住,喉頭甜腥,一口滾熱的鮮血噴了出來。
撒在一片乾淨的雪地裡,紅得讓人窒息。
重物落地的悶響傳來,新雪被壓得嚴實,傳來「咯吱」的響聲。
天灰濛濛的,雪越下越大,生怕南遙不夠悲慘,不夠絕望。
許蘭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想要抱住自己的孩子,可是……
手頭空空的,什麼都沒抱住。
她這才明白,原來在狠心拒絕借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徹底底失去這個二十年來,只在照片上見到的,連著血肉的兒子。
保養得光滑的手僵在空中,終是開口道:「恨我嗎?」
此時的許蘭,無比渴望南遙再站起來大吵大鬧,大罵她一番。也好過現在被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打得奄奄一息躺在雪地裡。
「我和爸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今年的雪來勢洶洶,一連下了一週沒停,似是要把這座城市掩蓋在白雪之下才算完。
自南振山去世後,南遙就不知所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更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今天的江煜突然覺得很空落,是從前擁有,現在不復得的血肉,生生叫人剝離,扯斷血管的難受。
南遙消失了。
財務總監小心翼翼的讀著今年的財務報告,偶爾看兩眼高位上正在走神的男人。
今天的董事長好生奇怪,之前像現在這麼嚴肅重要的會議從來不會岔神的,更不會允許手下的人岔神,如今自己卻持續走神不說,還突然中止打斷會議。
「今天的會就先到這裡。」
說完這話,江煜頭也不回的離開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