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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路點上煙，難過地嘆了口氣，繼續說：

&ldo;當然，荒木先生不會百分之百地相信她的惡言中傷。因為他對夫人的平時言行有所瞭解‐‐不過，如果這種中傷重複幾次，可能會使先生相信這其中說不定有幾分是真實的‐‐這也許是人的弱點吧！&rdo;

&ldo;的確，即使是大學的先生，也不能擺脫人類弱點的窠臼啊！&rdo;

&ldo;荒木夫人如何中傷冢本君，只能靠想像。無非是說冢本誘惑有夫之婦的她啦；和學部長聯合起來，想把荒木教授從大學趕出去啦，諸如此類的謠言吧。&rdo;

&ldo;冢本先生和那個夫人之間，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rdo;

&ldo;絕對沒有。對於女性，他大概是個消極得令人為之焦急的人。在悅子出現之前，他沒有一個女朋友。他和悅子親近得那麼快，在我們看來，只能認為是極為特殊的例子。一定是他們天生有緣吧。&rdo;

三郎慢吞吞地點上煙，故意以無所謂的口氣問：

&ldo;荒木教授現在不愛他的夫人嗎？&rdo;

&ldo;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在荒木先生的心中，大概愛、僧、痛苦兼而有之……他的夫人變成這樣，不能說他就沒有責任……&rdo;

&ldo;這是什麼意思呢？&rdo;

&ldo;因為是傳聞，可能多少與事實有出入。荒木先生夫婦，以前很長時間沒有孩子，後來終於在十年前生了一個唯一的男孩。當然夫婦倆十分疼愛，精心培養，可是這孩子長到四歲，那年夏天，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災難。&rdo;

川路達夫停了會兒。

&ldo;聽說，那是在一個星期天。夫人在外出前把孩子託給先生看管，先生因為注意剛出版的文獻什麼的，兒子就偷偷地溜出去，不知跑到哪兒了。於是發生一陣大騷亂，可是已經晚了，兒子淹死在住家附近的玉川上水道里。&rdo;

&ldo;是此後完全變了樣，成了潑婦嗎？&rdo;

川路點了點頭。

&ldo;不僅夫人，先生也完全變了。對於學問的熱情淡薄了，現在甚至在學生中也暗裡說先生講課簡直是開玩笑，都是老調重彈。如果說，現在他是靠過去的名聲勉強維持學者的地位，那也不過分。&rdo;

三郎的面前浮現出生硬的、不和悅的荒木教授的形象。不禁想起自己的檢事生涯中所熟悉的幾種不同型別的人物。色厲內荏，堅強的外表下掩蓋著充滿苦惱的虛弱之心。這種人比人們想像的要多。

&ldo;另外，還想打聽一下：冢本先生好象是一個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富裕的人，您知道，他的其他的收入是哪裡得來的呢？&rdo;

三郎稍停了會兒，問。川路副教授偏著腦袋，略有所思後回答：

&ldo;講課和稿費收入是學者的普通業餘收入，他的書也不是什麼暢銷書，大概收入並不怎麼豐富吧。我也沒聽說過他被什麼公司聘請當顧問的……&rdo;

&ldo;冢本買了自己的住宅，據說花了三百萬元……&rdo;

&ldo;那個住宅不是借來的嗎？&rdo;

川路達夫還是歪著頭。

&ldo;住宅是能使用的永久不動產。可能是從人家那裡借款買的吧……不過他是挺討厭借錢的人。長期以來，他不願向人借一點錢！&rdo;

從三郎的直覺觀察判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