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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懂了嗎?」我敲敲黑板,「不懂的舉手問。」
「老師有女朋友嗎?」前排的女學生大膽地問。
整個教室鬨笑,我性格溫和,多數學生不僅不怕我,還喜歡和我開玩笑,我說:「目前沒有,下一個問題。」
「老師你看我行嗎?」
一道男聲響起,我定睛望去,寧泓大搖大擺地坐在班級最後一排,這是小班課,不知道他怎麼找到我的。
「不行。」我說,距離上次見他,已過去半個月,我以為他不會再來煩我,「沒有問題的話,作業是這章的課後題,下節課交,下課。」
學生們陸續收拾書包離開,寧泓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兩隻手搭在講臺邊緣:「鄒老師,我給你帶了禮物。」
「我不要。」我說。
「別啊,我專門買給你的。」他拿出一條領帶,「我去義大利,看見這條領帶,覺得特別適合你。」
深藍色的真絲領帶,印著暗紅的楓葉花紋,撲面的精緻昂貴,我平日裡沒有穿西裝打領帶的習慣,不太識貨,照樣一眼看出這條領帶價值不菲。
我說:「我沒什麼打領帶的機會,你自己留著吧。」
「那哪兒行。」他塞給我,「送給你就是送給你的。」
我不明白他的意圖,他想要什麼,他為什麼糾纏我,他和他哥哥一樣神秘,注重隱私,可我不想重蹈覆轍。
一個寧清,就夠了。
「這才三點半,你有安排嗎?」他問。
我說:「有。」其實沒有,我生怕他拉著我出去轉悠,「寫論文。」
「我沒什麼事,陪你。」他理所當然地說,「走吧。」
我沒轍,兇又兇不走,況且拿人手軟,真絲領帶在我手中,滑溜的觸感像條蛇,我背上包,走出教室。
寧泓跟在我身後,離開教學樓,沿著雙車道的窄路慢悠悠地溜達。
道路兩旁高大茂密的樹林,小風吹過樹梢,葉子嘩啦嘩啦地響,期間夾雜鳥鳴和翅膀撲稜的聲音,清新涼爽。
安靜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問:「你之前什麼時候替寧清見我的?」
「你猜。」他說。
「你騙我?」我問。
「沒有。」他誠懇地看著我,眼睛清澈寬闊,比起寧清的眼睛,多了幾分狡黠機靈,「不得不說,你對我哥比對我好多了。」
「那肯定。」我說。
恍然間,我發覺我和寧泓的對話,總是我在懟他,直言不諱,沒有多餘的顧慮。不應該是這樣,我的脾氣說不上極好,也算溫文爾雅,少有這種咄咄逼人的時候。
他故作傷心:「哎呀,鄒老師,你偏心。」
寧泓這人,越搭理他越來勁兒,我瞥他一眼,不再說話。
「你論文寫的什麼主題?」寧泓沒話找話。
我說:「拓撲學。」
「哦……」他拖長調子,「什麼是拓撲學?」
不知道拓撲學還哦什麼哦,我說:「數學的一種。」
他眨眨眼睛:「你當我傻子嗎?」
「嗯。」我說。
「我哥平時都跟你聊些什麼?」他問。
我說:「什麼都聊。」我挺佩服寧清,在一堆雜七雜八的話題中,將自己的家庭資訊捂得嚴嚴實實,不漏半點風聲。
「比如?」他問。
「他小區裡的流浪貓,路上碰到的煎餅攤。」我說,「和扶老太太過馬路。」
寧泓樂了:「趕明兒我也扶老太太過馬路去,扶他十來個,拿個文明市民獎章回來。」
「那敢情好,努力打入老年人群體,說不定你扶的哪個老太太就是你未來的丈母孃。」我說。
「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