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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冷笑道:“十個女人,有九個是怕疼的。我也是女子,自然知道。你既然遲早忍不住,還不如早些說了吧。”
那女人流著淚道:“好!我說了……我說了……”
朱七七道:“那麼你就快說,王憐花在哪裡,用的究竟是什麼手法,來和你掉了包……快!老老實實地說。”
那女的道:“昨天晚上……”
一句話還未說完,人叢中突有風聲一響,只聽“嗖”的一聲,那女子腰下已中了五枚奪命銀針。
她慘呼一聲,白眼珠子一翻,立時就死了。
這暗器好毒,她死得好快。
朱七七又驚又怒,大喝道:“誰?誰下的毒手?”
熊貓兒已展動身形,虎吼著撲了出去。
但要在這許多人中尋出殺人的兇手,那當真比大海撈針還難——甚至根本沒人瞧見這暗器是自何方向發出的。
群豪大亂。
朱七七暴跳如雷,只有那高小蟲卻仍笑嘻嘻的,像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慢吞吞地笑道:“姑娘也不必急了,反正什麼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姑娘此刻就算急死了,又有什麼用?”
沈浪道:“這位兄臺說的本不錯……”
朱七七跳腳道:“放屁,我急死了也和你們沒關係。”
只聽一人笑道:“但和我卻有關係的。”
說話的正是那酒樓主人,朱七七抬眼瞧見了他,先是一怔,卻又立刻縱身撲進他的懷裡,放聲大哭道:“姐夫!姐夫!他們都欺負我……”
這酒樓主人,正是朱七七的三姐夫,中原武林中的豪富鉅商,人稱“陸上陶朱”範汾陽。
他開的店鋪,遍佈大江南北各省各縣、都是朱七七那耳環可隨意提取銀子的地方。
朱七七伏在她姐夫懷裡哭著,這是她幾個月來第一次瞧見的親人,她恨不得將滿懷委屈全哭出來。
範汾陽柔聲道:“是!他們都欺負你,姐夫替你出氣。”
朱七七道:“那沈浪,他……他……”
範汾陽道:“沈浪是個大壞蛋,咱們不要理他。”
口中說話,暗中卻向沈浪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朱七七,又指了指自己,意思顯然是在說:“你把她交給我吧。”
沈浪含笑點了點頭,道:“此間事自有小弟處理。”
範汾陽圍起朱七七的肩頭,道:“這些人都欺負你,咱們誰也不理,咱們走。”分開人叢,竟哄孩子似的將朱七七哄走了。
群豪正在亂中,也沒人去理他們,卻有個丐幫弟子趕了過來,躬身行了一禮,賠笑道:“敝幫備得有車馬,不知範大俠是否需用?”
范陽汾笑道:“你認得我……好,如此就麻煩你了。”
那丐幫弟子躬身笑道:“這有什麼麻煩。”
撮口呼哨了一聲,過了半晌,就又有兩個丐幫弟子,一個趕著輛大車,一個牽著匹健馬過來。
那丐幫弟子笑道:“車馬全都在侍候著,不知範大俠是否要乘馬,否則就和這位姑娘共乘一輛馬車也好。”
範汾陽遲疑半晌,笑道:“七七,你坐車,我還是乘馬吧,路上也好瞧清楚些,說不定還可發現些什麼。”其實,他也有幾分是避嫌疑,不肯與朱七七同坐車廂。
姐夫對小姨子,總是要避些嫌疑的。
熊貓兒自然查不出那殺人的兇手。
他垂首喪氣,回到竹棚,口中不住罵道:“我熊貓兒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只會偷偷摸摸,躲在暗中傷人的鼠輩!他若落在我手中,哼哼……”
沈浪微笑道:“你也莫要氣惱,總有一日,他要落在你手中的。”
熊貓兒恨聲道:“但我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