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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兄長。
忽然,皇座上的人氣息暴漲。
有人驚喜道:「成了!」
他的兄長睜開眼,一雙灼灼耀眼的金黃眼眸,刺入他眼簾。
他們明明是至親兄弟,卻長得全不相像,生下來後,甚至沒有見過幾次面。
他看著兄長金黃眼眸,自己的視線開始越來越模糊,直到再看不見。
身上的禁錮消失,他卻再也無力支撐住自己,整個人倒在地上。
一道男聲道:「他的血脈之力已經耗盡了。」
而後是女子溫柔聲音:「以後再也無法恢復了嗎?這樣……對他而言是否有些殘酷。」
「他本就不該繼續活下去。天書的預言已經在懸光身上應驗,而他作為懸光的雙胞胎一起出世,奪去的卻是懸光的氣運,本該在出生時候就被毀滅。」
「懸光的血脈純度關乎我一族興衰,檀歌,你切莫婦人之仁。」
女聲輕柔附和道:「我知道的,陛下。」
旋即,他聽到了從高座上踏下的腳步聲。
一道更年輕的少年聲音傳來:「請父皇容許我將他放逐出我族。」
一開始的男聲道:「去吧。處理得乾淨一些,莫留下痕跡。」
他被人從地上抱起。
他已經徹底看不見了,然而從血脈中泛起的親近仍令他知道,抱著他的人,是他兄長。
他伸手去攥對方衣襟,「哥……」
「別叫我哥。」少年聲音冷漠。
他被抱出宮殿。
宮殿之外有驚雷聲響,暴雨傾盆。
「離開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這是他的兄長對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而後,他感覺身體騰空,似乎被什麼飛禽載飛天際,而後,被拋於山林荒野。
畫面一轉。
他穿梭於山林之中,眼前一片漆黑。
雨落紛紛,他抓著手中野兔往自己棲居的山洞趕。
那野兔毛絨絨的身體在他掌心拱來拱去,拱得他步伐不穩。
正此時,他腳下忽然被東西一阻,步履失衡,整個人便直直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抓來的野兔飛快從他手中逃跑,他想去追,卻已遲了,只好低頭去摸那個令他摔倒的東西。
卻摸了一手濕漉漉的血。
竟是個受了重傷的人。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他想,這人是否也是如他一般,被家族之人所拋棄,才這樣孤零零地躺在這裡。
他把人拖回去了自己暫居的山洞裡。
他不懂如何生火,也沒有東西去為對方包紮,甚至連對方傷在哪裡,都看不清。
唯一能做的,只是讓對方不被雨淋。
把那人安置妥當之後,他重新出門尋找食物,好不容易帶回來幾枚野果,自己吃了一枚,便把剩下幾枚果肉都掰碎,就著樹葉裡裝的水,一點一點給對方餵下去。
對方的唇冷得像冰。
餵食的時候,他的手不小心觸到,被冰得指尖一顫。
若非仍有呼吸,他幾乎疑心這人是一具屍體。
他在洞穴中照顧這人。
洞外的雨一直在下,已經好幾日了,也沒有停的痕跡。
而這期間,因為需要不斷出去尋找食物的緣故,他身上衣物一直沒有乾透,時常濕漉漉滴水。他沒有理。
這一日,他照例去給對方餵食,剛將裝水的樹葉遞到對方唇邊,手腕卻被抓住了。
他聽到對方極為沙啞的聲音,幾乎辨不出原本音色。
「……不必。」
他下意識眨了眨無神的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