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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厲歲寒靠著臺子玩他的手,剛洗過的手指清爽乾澀,分開他的指縫,往他掌心裡磨蹭,輕聲喊他的名字。
「你沒談過戀愛,沒做過愛,什麼都沒經歷過,可能分不清一時興起和真正的感情是兩碼事,更不知道真正的同性戀需要面對多少阻撓。」厲歲寒抬起眼簾注視他,「而我知道。」
「我當時總是想,真的不應該那樣跟你相處,」厲歲寒皺皺眉,「與其說你是受我們的影響掰彎自己,我更覺得是我很多時候無意識地\&039;引導\&039;了你,這樣不對。」
陶灼想辯駁,厲歲寒擺擺手示意他先聽自己說完。
「你那時候有很多細節,說話也好舉動也好,都還是個正常的直男,包括那天晚上我親你,你的本能反應也是躲避,所以我對你有種……」厲歲寒頓了頓,「罪惡感,你懂麼?」
陶灼懂也不懂。
站在厲歲寒的角度他是明白的,站在他自身的角度,他只覺得厲歲寒在放屁。
「喜歡」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要被形容得像在犯罪一樣?
就算是「引導」吧,我喜歡你才會被你引導,不喜歡你你使勁兒導,能導過來麼?
但是他的反駁在聽到厲歲寒無意識的用「正常」來形容直男後,又通通化成了複雜的心情。
同性戀真的有那麼大的壓力麼?
陶灼有些費解。
以前他看論壇裡的貼子,看網上的故事,也會為他們感到無奈,但那終究是在網上,那些同性戀者們只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另一個世界的一串程式碼,他們的生活提煉成文字,只是看客們兩片嘴皮一磕碰,就能隨意新增主觀判斷的故事。
還從沒讓他像此刻這樣從心底裡感到不舒服。
也許真的每個人都沒有看起來那麼瀟灑,即便是厲歲寒也同樣。
厲歲寒的家裡究竟對他的性向反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才能讓他脫口說出這樣的用詞。
「我竟然才知道你琢磨的破爛兒有那麼多。」陶灼看著他,眨了下眼,緩緩地說,「早知道不問你了,聽得我鬧心。」
「我什麼反應像直男啊,不就被你抓屁股的時候擋了你一下麼,」陶灼還能記起當時屁股上突然傳來的握力,讓他後腰都繃起來了,「那我冷不丁被抓一把還不能反應大一點兒啊?照你這麼說你去抓安逸的屁股他難道就不會擋你了?聞野揍不死你……」
厲歲寒:「……」
「你到底……」厲歲寒差點兒被他氣笑,話沒說完又被陶灼打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陶灼說,「我就是沒想到你想了那麼多沒用的,這麼會想你怎麼不想到底?說到底還是自以為是……那你現在怎麼又不罪惡了?掉頭來找我?」
厲歲寒跟陶灼對視一會兒,開口說:「你扭腳那次,問我想不想談戀愛,記得麼?那時候我確實不想談。包括拒絕你的時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還不想談戀愛。」
這回答太現實了,一點兒都不浪漫,陶灼撇了撇嘴,「哦」一聲。
厲歲寒笑笑,接著說:「直到那天在電影院再見到你之前,我也沒想要再跟誰發展感情。」
「真的?」陶灼表示懷疑,同時隱隱有些擔心。
這人不會這兩年陽痿了吧?
不能啊,剛才抵著自己還梆梆硬……
「嗯。」厲歲寒不知道陶灼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看他一張臉糾結著很可愛,便朝前傾了傾身,用額頭輕輕碰一下他的腦門兒,同時很不要臉地將手心裡陶灼的手拉起來,往自己腰上牽。
距離一下又變得過近了,陶灼下意識放輕呼吸,聲音也隨之壓低了:「那你不就是突然想談戀愛了,覺得我正好拿過來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