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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那晚見她那樣,側邊包上掛著把直柄傘。
周軫坐在車裡,看著她徐徐走進,探身替她推開了門,由著她坐進來,他聞到了新鮮的雨空氣和她身上淡淡的木調香。
生意都忌憚和熟人做,
俗套的男女社交更是。
周軫這一刻想起了嘉勭的那句話,你像一個勝之不武的戰士。
於是他乾脆乖覺地收起他一切的技巧,等著對方來與他指教。
也許周軫不言不語太奇怪了,不等嘉勉反應,前面開車的小旗先意外了,意外老表這是怎麼了,半天不吭聲呢!
小旗乾脆扭頭過來看了,這一回頭,正巧與嘉勉視線對了個正著。小旗將將二十出頭,而上車的這個女孩看上去年紀也不大的樣子,冷清那一掛的。
雖然冷,但看人很篤定。哪怕明白你在不懷好意地打量她,她也能輕易揭過去。小旗私心評價初印象,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然而小旗也沒認為對方特別到哪裡去。不外乎是老表程式化的,「下一個」。
那廂,周軫還等著嘉勉的主動牌呢,一捕捉,她看著前面那二不愣登的馮開旗呢!真是火大,問候馮開旗,「看夠了沒?看夠了就看路,開車!」
一併說,伸手把車頂燈都給熄了。
後座,朦朦看到有人側頭看他,再笑了聲,隨即無話。
等車上路,斑斕夜色貼在車窗玻璃上陪他們一起跑時,周軫才於無聲處徐徐問身邊的嘉勉,「笑什麼?」
這種日常的會話還得維持,他看到她動動身型,下一秒伸手重新撳亮了頂燈。
一霎的光明裡,什麼都藏不住。
嘉勉像被光灼了一下,本能地闔了闔眼,再睜開,回答周軫的問題,「想起嘉勭那會兒輔導我們作業,看夠了沒,我臉上有字?看題目啊,看我!」
「他一向這樣,給人講題目極為地不耐煩。大概學霸的壁壘,咱們輕易打不破罷。」
周軫給嘉勉講她哥哥上學那會兒的傲嬌事,女同學來問嘉勭題目,問過一回絕不敢再來第二次。因為酷蓋倪嘉勭但凡你一個公式答不上來,一個單詞沒查清楚什麼意思就跑來問他,他能把你嫌棄到爪哇國去。
不會是客觀硬傷,不記不查是主觀憊懶。
得,憑你倪嘉勭帥死去吧。
班上再也沒有女同學敢去找死了。他樂得清淨。
他們幾個也沒人去抄嘉勭的作業和他的筆記。
「為什麼?」嘉勉好奇。
周軫:「他的步驟就是大神的腦迴路。誰敢去抄,等著被老師掛吧!記個筆記嘛,跟醫生開處方似的。要不他能去當醫生呢。」
嘉勉不置可否地笑。
而周軫短暫心有餘悸,因為他提到了醫生,怕她一時傷感。可是細細端詳,又好像沒什麼,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也是聽嘉勭說才知道你回來這麼久了。」他當即轉移話題,「春節那會兒,光在嘉勵朋友圈看到你們的照片了,想著,你回來給你叔叔嬸嬸拜年的……」
「唔。」他的話沒有說齊全,嘉勉就草草應了下來,悄然地別過臉去看窗外,鏡面上留著她淡漠的霧面影子,「回來有段時間了。」
「這些年你都和你母親一起住?」
「是的。」
「她身體一向還好?」周軫只是客套。
「挺好的。」嘉勉始終沒有轉過頭來。
「嘉……」
「你要請我吃什麼?」忽地,她扭頭過來,莞爾一笑,問他今晚的東道吃什麼,也適而地喊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你想吃什麼?」周軫說,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嘉勉打小吃東西不挑,只要不過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