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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軫嫌棄老大一身酒氣地靠著他,然而餐廳的員工個個人精,曉得這是二位周公子的家務事,一個不能得罪,全退出去了。
「你喝醉了。」周軫拂開老大的手,也警告他。
周軻再回頭看一眼嘉勉,伸出食指指指她,再指指老二,「我離醉還遠著呢。對,是我我也選嘉勉,漂亮溫柔又比嘉勵再年輕些,無親無故,到底是倪少陵的侄女,這和女兒也沒差。」
「保不齊,為了女兒不願意做的事,沒準為了侄女倒肯了呢!」
「老二,我可記著你的話呢,你說你周軫斷然不會陽謀一場婚事,拿女人換前程的!」
眼下呢,呵呵,可別打了自己臉,「大連那頭最大的褃節就是國投出讓的40的股份。」
「你比我知道,誰能助你徵集到這受讓條件!」
沒錯了,請倪少陵出山是最有效的辦法。周軻氣得眼裡微微發紅,「如今,你們父子當真一條心了,這些路子,我都得透過一個外人,才能算到你們打什麼牌。」
昔年,周叔元還年輕的時候,他沒能教得兩個兒子同氣連枝。這兩年,到底人老了,徒增了些英雄暮氣,年節的時候,總張羅著一家人吃團圓飯。
牌桌上,也要兄弟倆一起。
周軫動輒罵老頭,你死了那條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的嫡子「和」的起來!
老二向來戲謔自己是庶出的。不然,平白受你們爺倆這麼多氣幹甚!
今日更是,針尖對麥芒,千萬別小覷了男人的勝負心。周軫當著老大的面,「一家人說什麼算不算呢,」他再明白不過周軻的意思了,不過是來找不痛快的,我不痛快就大家都別痛快,「此一時彼一時。哥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罷,誰也沒規定,你周軻走過的路我不能走呀。」
這世上,有捷徑,誰又不想試試呢!
捷徑。周軫說這話時,下意識地看了眼嘉勉。
邊上的周軻囫圇笑半聲,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周軫手裡的刀叉一起摔落在餐盤上,動靜之下,瓷盤粉身碎骨,
外面的人聞聲進來,小周先生面上即刻變了顏色,「給我把他弄出去,弄不出去,你們今兒也別想做生意了。」
嘉勉全程靜坐在那裡,看著軻哥哥由著他身邊的那個脂粉男人半扶半拖地哄了出去,餐廳的經理和侍應一個勁地跟周先生賠著不是,裡外不是人。
她剛才誤喝了一口紅酒,此刻,盡數在胃裡蒸發著,翻騰著。她就是掙不過這些酒精,怎麼也捫不住,
他們還在那裡說著什麼,嘉勉突然站起來,只往包廂配套的洗手間裡去。
她想吐,難捱極了。
第32章 44
乾濕分離的洗手間裡,嘉勉把自己困在裡間裡,蹲在馬桶邊,吐出來的紅色液體,是酒也像血。
先前吃的也全嘔出來了,這種感覺很糟糕,她說過的。
所有的記憶全爬出來了,因為這劇烈的感官誘導。
她回想起那個晚上,端午被放出去了,媽媽說的那些摧毀她信念的話,她高燒了幾日在病床上甦醒過來,梁齊眾弄來了只似是而非的貓,他坐在床邊攬抱哭得難以自已的嘉勉,要她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嘉勉就是那時候把自己的心弄丟了,她任由梁齊眾抱著自己,因為起碼他身上的溫度是熱的。
她想停止思考,想自己醒來的明日簡單一點,也想報復媽媽,是她把嘉勉所有的信念全掠奪走了。
嘉勉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沒有叔叔,她也不會再和梁齊眾有任何瓜葛了。
因為她是痛苦的,難以愉悅的,更是難以救贖的。
她從來是孑然的,這一點不該以父親的在或不在而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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