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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僅有的一家人的信念還被周軻摧毀了。
「其餘人都出去。」老頭根本不稀罕這樣的局面,只趕外人走。
周軻的那小白臉老早嚇得屁滾尿流了,得了這樣的解禁,自然頭一個跑。他怕被周軻給捏死。
而萬梅玲是早已置身事外,她既然答應周軫,就已經做好抽身的準備了。周軻從進來到現在,沒有一句是過問她的,如此,這樣的了結,反而是最好的出路。
她攜著大衣,頭也不回地擇離出周家。
廳裡只剩下嘉勉一個外人,周叔元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去,無聲地驅逐她。
嘉勉沒來得及動彈身型,周軫一把扣住她,「她就在這,哪裡都不必……」
「去」字都沒說完,臉上就迎了周叔元一巴掌。
力是相互的。周軫辣辣迎著力道,而施力者,早已跌落在沙發上。
周軻孝子賢孫的姿態扶著父親,替他順氣,而老二卻被父親指摘,「你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要和一家人都反目了?」
嘉勉被掌風駭得捂著嘴,一時間她進退兩難,留下來,可能周軫會更難堪;
要走,他又不肯,死死地扣著她的手腕。
他偏頭看一眼嘉勉,後者即刻落淚了。
周軫一邊替她拂淚,一邊應對周叔元的話,「你比我清楚,到底是不是因為女人。」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你大哥。」
「閉嘴罷。這話我聽夠了,你倒是問問他,哪時哪刻把我當作兄弟看過!」
「這些年面子上過得去就罷了,我和他一個姓,但不是一個母親,到底隔一層。但我周軫捫心,從未算計過他,我今日的一切,是我一步步拿時間拿血汗換回來的,我如果是吃了嘉勉的紅利,那也是我和她的事。」
「是他先來冒犯我的人,先來算計嘉勉的。那麼,我把他名義的妻子擇出來,有什麼不對!」
父子仨各自有律師。周軫挑明,老大已然在盤算老頭的身後事,就等著他一命嗚呼,這個大孝子頭一件事就是蹬了妻子,蹬了昔年父親扣給他的婚姻枷鎖。
他戴這副鐐銬已然夠搓火夠窩囊的了。
「周軫,你……」周軻是衝過來要對付周軫的。
氣勢洶洶的樣子,嘉勉幾乎本能地去攔,她攔在周軫前面,不料,被周軻一巴掌搡到地上去。
周軫見狀,這才動了真格。幾拳掄到周軻臉上和胸口,哪怕當著周叔元的面,他也敢指著老頭鼻子罵,「你哪次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是你這個嫡子欺侮到我頭上了,我他媽為什麼不能還手!」
「別再說為了一個女人的話,我就為了,我又為什麼不能為!她是我名正言順娶回來的,我連她都護不了,還活個什麼勁!」
周軫怒火中燒地把嘉勉從地毯上撈起來,攜人就走的架勢,臨走,他知會周叔元,「你的大兒子之所以鬧這麼多,一是對你辜負原配有所怨懟;二是你立遺囑期間希望我出點格,好失了人心。」
「我如他所願。且光明正大地提醒你,周叔元先生,無論你愛不愛我母親,我都不比你頭生的兒子矮半截。我所得的所要的,都是我陽謀而來的,也是我應當應分的。」
廳裡的古董坐鐘璫地敲了半聲,時間是半點,但幾時不知。
晨昏不分裡,周軫告訴父親,這就是他料理家務事的全部。
今後,他們都只為各自活,兩不相欠。
從小公館裡出來,周軫一門心思地往風雪裡鑽,腳步快到嘉勉追不上。
薄雪蓋了黛瓦青磚一層,嘉勉的高跟鞋邁得太急,一個打滑,摔在了地上。
小旗見老表出來,寡著一張臉,就知道大事不妙,追他不上,才想折回去開車子。沒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