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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可以。正好,出門時順了幾張符,這回能派上用場了。」
她現在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正愁沒地方大展拳腳呢,反正甭管誰對誰錯,這少年她是護定了。
看她如此執拗,多說無益,玉珩君還是搖搖頭,任她去了。商梔從閣樓上一躍而下,沿著那兩撥人的腳步一路疾行。闕山邑內空巷錯綜混亂,她跑出一段距離,遠遠望見那少年正被一群問天宗人追逐,而他不遠處即將迎面遇上的另一批人,恰是水月門弟子。
她三步並兩步跳上房簷,眼看那少年就要被兩面夾擊,兩指一併丟擲符籙,霎時便在小巷內攔下一道火屏,阻隔那群窮追不捨的門生。
不過,少年並不需要她的幫助,因為幾乎是與此同時,他借巷中木箱之力翻身上牆,飛簷走壁化解這場困境,瞬息之間便飛出近百米,往城外一個方向疾去。
「可惡,又讓他給跑了!」火屏之外,一個肥頭大耳的少年猛一錘牆壁,咬牙切齒地發著脾氣,他忽而一瞥,看見房簷上報臂站著的商梔,喝道,「你是何人!」
商梔巋然不動,「青竹派淬玉峰首徒。」
「首、首徒?!」
那邊,水月門女冠們聽見這句,亦是大驚,「你為何要縱靈火攔我們去路!」語氣頗為急切,卻也勉強算有禮,畢竟一峰首徒,意味著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淬玉峰堂主便是他們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女。
「我想攔,便攔了,不可以嗎?」
這一句話實在放肆,剛說完,立刻有一人喊道:「你別欺人太甚!」還不等他接話,那人又被同門拖了下去,平息怒火道:「算了算了,她修為比咱們高,沒法來硬的,先撤吧。」
一群人憤憤不平地作鳥獸散,走時還不忘踢倒牆邊擺放的木箱,把鬱結心中的怒氣都撒到死物身上。
……
推開門,少年背對著她,上衣褪盡,正和著燈燭上藥。
放在一旁的白袍上洇著大片如明艷紅花盛開的血漬,煞是惹人注目。先前把他救回來時,商梔只知他靈流暴走,身上有傷,卻不知是這般嚴重的情況——
大面積的面板像是被烈火焚燒過一樣,血肉模糊,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儘管有靈力相助,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卻是一時半會都好不了的,再看那少年手邊,放置的都是在人界小藥鋪裡買來的傷藥,對於修士來說用處甚微。
少年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好像並沒有介意,兀自抹著草藥,但自己動手,多有不便,商梔上前裁了一塊紗布,道:「我幫你。」
她將藥粉倒在紗布上,小心翼翼抹在尚在流血的傷口,因為此前沒有經驗,說是幫人,其實也是胡亂瞎弄一通,要換成旁人,肯定在她手下嗷嗷亂叫,但少年沒有,他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未曾發出,只是額間悄然無息地滑落了一滴汗珠。
「你不疼嗎?」商梔奇怪道。難道這人已經失去痛覺了?
那少年的聲音有些低沉,「習慣了。」
她不解。習慣了什麼?習慣上藥,還是習慣了這種痛楚?
商梔在他肩上看見了一道最嚴重的傷痕,那是反覆灼燒而綻開的皮肉,不斷毀壞,又不斷自愈形成的。她頓了頓,道:「我師兄身上應當備了靈藥,明天我去他們那拿幾瓶來。」
那少年道:「師兄?」
「是啊。」商梔又裁下一塊新布仔細纏繞他的手臂,「對,還沒和你說,我是青竹派弟子,這次下界是隨師兄們歷練,順道解決三邑邪祟作惡之事的。」
三邑,指的便是闕山邑、闕天邑以及闕水邑,三座城彼此相鄰,彼時,鬱清越和戚澤墨都在隔壁兩座城執行任務。
她又換了盆清水擦拭乾涸的血塊,因為她現在還不太會用靈力,不能像書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