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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歷史劇情的鑽心之痛還未消除,現在心臟又隱隱抽搐起來,商梔不禁攥緊前襟,藉此緩解痛楚。
另一邊水月門坊主正在用花令與宋令儀傳音。
「是的,是我門弟子。」
「人證物證俱在,罪狀已定,似乎是冥域眼線。」
花令那端靜默半晌,而後傳來宋令儀清冷的聲音——
「剝了他的靈根。」
不怪水月門人痛恨冥域。多年以前,仙冥兩域交惡,有一散修女子與冥域魔尊相戀,還從水月劍冢中盜走神劍落霞映雪,荀然身上附有魔尊親手所下的魔印,自然激起她們滔天恨意。
銀絲白髮的老嫗拄著桃木杖,徐步站立在姜衡一身旁,「身為三大派之一,姜掌門是否也該給我們水月門一個交代?」
姜衡一道:「自然。」
老嫗道:「門主傳音,意欲剝除他的靈根,不知姜掌門狠不狠的下這個心?」
姜衡一神情微凝,的確猶豫了。
另一名水月長老冷聲道:「荒唐!他損毀我門弟子清譽,又殘害同門,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是呀,我門女修那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竟在這擾了名譽,各位評評理,是不是該重罰?」
他派長老也紛紛點頭:「不錯,侵擾女修決不能容忍。」
「我也認為該按水月門主之法,剝除他的靈根,再逐出仙域。」
一時間,談論聲四處乍起,不得不說,水月門激起眾輿的手法屢試不爽。
這時,戚澤墨道:「剝除靈根倒不必,身負魔印確實蹊蹺,但你們可有證據證明他就是無念魔尊的眼線?」
「這還要什麼證據嘛,那魔印就是冥域之主下的啊!」
戚澤墨:「若真是他安排的眼線,又怎會下詛咒?」
「自然是留有後手,以防止他倒戈叛變。」
商梔向來是不願在這種事上插一嘴的,但此時也不知從何而來一股怒意竄上心頭,忽然道:「所以無論如何,你們都要一口咬定他有罪,是麼?」她剛說完,心間便突突地刺痛起來。
但她還能忍,便繼續道:「荀渡有滋擾同門的前科,諸位是礙於荀長老身份自動忽略了?」
這一句話,直中靶心。被人捅破心中所想,原先幫襯的幾人都閃躲眼神不敢直視她。傅明溪十分配合,也道:「小商方才所言在理,荀渡確有前科。」
荀年花白鬍子差點氣炸:「傅明溪你……!」
黑歷史被翻出來,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議,風向調轉,漸漸有人為荀然發聲,又被無念魔尊在他身上施加的魔印給堵了回去。
商梔沉聲道:「荀渡雙目也並非被劍光所傷,他懷中的折光鏡才是罪魁禍首,這是他傷人不成反遭的罪孽。」
「哪來的丫頭,竟這般損我兒清白?!」荀年猛一錘臺子站起身,「我兒心性純良,但也絕不會蠢到用折光鏡照自己的眼睛!」
他說著正要衝上來教訓一番,戚澤墨卻徒然起身護在商梔身前,雙眉微蹙:「荀長老,望你注意分寸。」
方才放話時有多暢快,現在刺痛感就有多強烈。商梔手肘撐著桌案,整個人已是半倚在上面,連直起身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幻境中的人依舊活在曾經,看不見她的痛苦神色,兀自談論著該給荀然上哪種刑罰。
臺上交頭接耳,時不時對著臺下三人指指點點,到底都在為荀渡說話。而臺下的荀渡總算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他湊近到荀然耳邊,惡狠狠道:「你看看,所有人都是向著我的。」
荀然還被人牢牢摁在地上,雙拳緊握,一語不發。
「下|賤東西!當初你娘生下你,把你扔在路邊,本就是盼著你去死,你怎麼還苟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