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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君朝他擠眉弄眼:「等會再告訴你。」
荀然眼前一亮:「好。」
商梔將酒碗「砰」一下擺在玉珩君面前,道:「不好。」
玉珩君抱著酒罈子,見她把酒碗輕輕放在小狐郎君面前,佯裝不滿道:「怎能區別對待?給他放碗就客客氣氣,對我就瞎扔一遭。」
商梔:「哦,可能是因為我雙標。」
玉珩君無奈笑了笑,卸下布塞,咕咚咕咚將酒倒了出來,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燒酒?不對啊,自那次……以後你不是不喝烈的?」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提起那段往事,頓了頓,商梔道:「鄰居送的,少喝些吧,我不能醉。」
玉珩君瞭然於心:「我懂,我懂。」
荀然右手指腹磨著酒碗邊緣,須臾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吟吟道:「這酒碗釉面光潔無暇,想來定是官窯所制。」商梔也仔細看了看,心想這不就是普通的酒碗?難道恰好對他癖好?
「我這還有,等會挑個好的送你。」
玉珩君端著儒雅架子抿了一口,道:「看不出來,小狐愛好如此特別,竟喜歡酒碗?」
荀然看了眼正在翻櫃子的商梔,微笑道:「嗯,我此生不喜別的,獨愛『九畹』。」
商梔掏出一個小木盒,把東西裝了進去。玉珩君讚嘆:「哎呀,巧了。」
「什麼巧了?」
玉珩君:「宋九畹送酒碗。」
「……」諧音梗要扣錢的。
他二人東拉西扯一遭,荀然倏而道:「仙師,我想請教『投懷送抱符』的畫法,不知是否方便指點一二?」
商梔微微一怔,想起來在虛妄谷時小狐郎君確實對那張符頗感興趣,便道:「可以,稍等。」
玉珩君也湊過頭來:「什麼符?我也想學。」
「不行。」
「我為什麼不可以?」玉珩君立馬不樂意了。
商梔取出兩張空白符籙和一碟硃砂,道:「萬一你不用在正道上怎麼辦?」
「那他難道就不會拿來做壞事麼?」玉珩君指了指荀然。
商梔正色道:「小狐郎君的人品可比你好多了,當然不會。」
玉珩君憤憤然:「好啊,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了!」這人佔完當人家爹的便宜,就興沖沖抱著酒罈子溜出了門,實在狡猾。
「別管他,要不了一炷香就會回來的。」商梔取了支狼毫遞給荀然,發現他用左手接筆,訝異道:「你是左利手?」
荀然頷首:「是。」
「厲害呀。」
聞言,他怔了片刻,隨後淡然一笑:「是麼。第一次聽人這麼說。」
商梔心下瞭然,在這個世界左非正位,常被視為禁忌與不吉,慣用左手自然也會被看作異類。不再多言,她提筆畫符示例,與他並坐於側案。
落筆,符成。荀然也提筆臨摹,一筆一劃,潛心貫注。他寫得很慢,商梔也不著急,端起酒慢慢嘗,但可能是太久沒碰酒,才喝一碗她便有些困頓,為了防止發酒瘋,還是點到為止,可酒不喝了,目光又開始飄到小狐郎君身上。
窗臺拂過一陣暖風,藏著沁人酒香,猶如風聲私語般擾得燈燭輕晃。她發現他的膚色很白,幾乎可以用蒼白來形容,妖異的不似常人,但此刻映上暖黃的燭影,又沖淡了這份異色。
見他放下狼毫,商梔問:「畫好了嗎?」
「好了,但不知是否有效,我想試試。」
商梔將東西收納入櫃,聽見這句,道:「可以呀,試試吧。投懷送抱符不僅對人,對物也有……效。」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因為那符精準無比地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