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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阮軟還是決定用比較溫和的方式打探一下。

她用最原始的簡訊傳送訊息：「你為什麼給我轉了5萬塊錢。」

一整個上午過去了，阮軟都沒有收到迴音。

下午的時候一個，電話忽然出人意料的撥了過來。

看著螢幕上久違的丁墨兩個字，軟軟的心不由得為之一顫。

「餵？」

她聽到這個熟悉的現在卻透著沙啞和病弱的聲音時，不由的一下子紅了眼眶。

這既是陪伴了她初中三年的清脆軟糯的聲音，又是世界崩塌前夜那個猙獰嘶啞的聲音。

好在現在這聲音終於恢復了溫和平靜。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給你打錢？」

阮軟聽到她淡淡的笑了一聲，像是很遠之外傳來的，有些飄渺。

「因為愧疚。」

這兩個字，是被她用來反覆譴責自己的詞，卻是第一次從丁墨口中聽到。

她竟然……不，她終於感到了愧疚？

阮軟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些，抬起左手，抹了抹早已沾滿淚痕的臉頰。

「在你靈魂抽離世界的那一刻，我終於看到了你靈魂的模樣。」

「那時候你是已經失去生理意識的，只剩下最本能性的反應。你哭得全身顫抖，眼淚潤濕了整個身體，在空中無依無靠的飄蕩。」

「可是你像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似的，哭得那麼專注，那麼投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絕望，而你卻偏偏反抗著命運的安排，要把這兩個字裡都灌進自己反抗的痕跡——哪怕是淚水。」

阮軟感到一陣恍惚，那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痛楚到撕心裂肺的一幕終於被暴露在了日光之下。

「我忽然發現，我沒有感受過那種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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