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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蕊跑得倉促,非但衣衫未扣好,連髮髻也歪歪斜斜,身後追著十幾個官兵,倒真像逃亡一般。她想起昨日與宋安然的對話,就氣得兩眼發直。
宋安然說當場拆穿她是為了她好,免得日後被別人揭發,治罪更嚴重,現在只是進宮做差事三年,已經是很輕很輕的處罰了。
她如果會乖乖在宮裡那個牢籠待三年,除非她的腦袋被門縫夾了被驢子踢了,否則絕對不可能。
她沒命的跑著,跑到郊外了,本以為官兵不會追來,只是靠在樹上歇了一會,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她哀嚎一聲,沒來得及揉已有些痠痛的小腿,又繼續往樹林內跑。
又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只覺得雙腳已累得沒有知覺。她鑽入灌木叢中,放下心來歇著。或許是太累,感到自己還喘著氣,眼皮卻已經合上了。
夢中她還是個十歲的孩童,她在納賢場上看著姐姐站在場中,神色淡定,一箭射出,正中把心。所有圍觀的人都沸騰了。她高興得對周圍的人說,那個是我姐姐,那個是我姐姐。但是人群突然沉寂,她再回頭一看,姐姐的胸口上,已經多了一支箭,仔細一看,正是姐姐剛才射出的那支。
子蕊一驚,從夢中醒來,摸了摸,已是冷汗蓋頂。她從灌木叢中鑽出來,周圍已經是一片漆黑,竟已經是晚上了。她站起身,有些眩暈,定了定神,才察覺自己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借著月光,勉強看得清路。不過這樹林中本來也無路,走過一片片密林,臉上、身上、手上都多了幾道傷痕,樣子極為狼狽。眼中都已經要出現幻覺,前面生了一堆火,上面架著一隻烤野雞,就快熟了,飄著誘人的香氣。
她忙使勁晃了晃腦袋,迫使這幻覺快點消失。但是這幻覺非但不消失,反而晃出一個人影。她又趕緊再使勁搖搖頭,定睛一看,心下一涼,壞了,又多晃出一個人來。
「你是什麼人?」
那幻影還開口說話了。子蕊昏昏沉沉的想著,突然回過魂,看著那高大的男子。
「我、我被人追殺,迷路了。」她雖然在答話,但是眼睛卻在直勾勾盯著那隻烤雞。
那高大的男子還要繼續問話,一旁靜坐的白衣男子已開口道:「姑娘衣著單薄,離火近一些吧。」
高大男子插話道:「少爺……」
白衣男子抬手讓他停下,道:「只是一個小姑娘。」
子蕊餓得沒氣力反駁他嘴裡的小姑娘,再過十三天,就滿十五了。只是身形矮小了些,看起來像十三歲的小姑娘罷了。
那白衣男子遞給她一塊餅,又問道:「沒有茶水,只有酒,能喝嗎?」
子蕊啃著餅,已沒有空答話,點了點頭。
待一塊餅吞入腹中,才稍覺魂魄歸來。抿了一口酒,不像想像中的那樣烈喉,入嘴後舌尖還能感應到一點點甜味。
「這是什麼酒?」
「小米為主,放入幾味藥材一起浸泡而成。」
子蕊鼓著兩腮邊嚼咽邊說道:「這個酒好喝。你們是外地來的吧,烏雅國可沒有這種酒。」
白衣男子淡笑道:「是外地的商客,白日怕遇上劫匪,所以晚上趕路。你吃完後,我們也要動身了。」
她本來想問他們要置辦什麼貨物,宋家的生意遍佈四海,要幫忙肯定事半功倍。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在逃亡,有心無力,便沒有多問。三人閒聊了一會,將那一隻烤野雞吃完,又喝了些酒,天色仍是黑濛濛的。
子蕊隱約能察覺得出他們有重要的事要辦,對她隱瞞諸多,但是和這兩人萍水相逢,給她一頓飯吃,她已經很感激。她起身道:「我也該走了。」
白衣男子沒有多留,將錢袋遞到她手上,道:「路上小心。」
子蕊瞪大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