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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愛國一口氣說完,自己這兒子還是沒個表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路郝決定不跟眼前這倆老東西相看兩相厭了。
他直截了當的說出他昨天就在腦內成型的想法:&ldo;你們倆結婚我沒意見,但自打我媽死了之後,路愛國我沒花過你一分錢,你也一分沒給過,你想不出錢不出力就認我這個兒子是不是太便宜了?!天上沒有掉餡餅這種美事,就算有,你也遇不上。我想做生意,手裡沒錢,我知道你有,你給我50萬,咱們皆大歡喜。&rdo;
路郝一個大老爺們不懂什麼虛與委蛇,或者扮可憐博同情那套,他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眼下他需要錢,縱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他也得低頭,再說了他覺得路愛國欠他的,欠他什麼?50萬買不回人死復生,買不回一個母親,這次他就算獅子大開口,只要路愛國不給,他也沒辦法,他不可能硬搶豪奪。說他是趁機敲詐也好,說他是蓄意勒索也罷,他就想看看,他和郝文慧他們娘倆,在路愛國心裡究竟值不值50萬?
路郝一段話說完,路愛國臉色倒是平靜,可他身邊的劉姓女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路郝,就像路郝是外星來的怪物一樣。
路郝無視劉姓女人的種種目光。
路郝感到自己握著文寒的那隻手動了動,是文寒在拉他,文寒是什麼意思呢?覺得自己一開口就要50萬不可理喻?他現在不想知道,只想早點結束這個會面。
這下換路愛國那邊不說話了,路郝也不想揣摩老東西心裡是個什麼意思。他放開文寒的手,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張早就準備好了的疊了幾折的白紙,推到路愛國面前的桌子上:&ldo;你要是願意給,就把錢給我打進這張卡里,□□號寫在紙上。&rdo;
路郝說完站起來,叫文寒扶著他離開,他一秒也不願多待。
文寒扶著路郝,一米八一米七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遠了。
走出去老遠,遠到看不見剛才那顆大樹,遠到出了醫院坐在了回家的計程車上,遠到文寒攙著路郝回到路郝家的時候,路郝一句話也沒說,文寒一句話也沒問。
路郝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他真累。
文寒就坐在路郝身邊,他想路哥心裡想什麼呢。
路郝覺得腦袋疼,要爆炸一樣的疼。
和他老子今天的會面,從見面到離開,路愛國一句話也沒問路郝傷勢如何,他真是自己的親爹麼?怎麼能這麼冷血無情,開口閉口都是和那女人的破爛事兒,隻字不聞不問自己出車禍的兒子。
這麼急著到醫院也不看看氣氛,就只談自己夕陽紅的婚事?而且這婚事還是建立在妻離子散的基礎上。路郝多傻,傻到開口跟路愛國要50萬!路愛國那麼有錢,要是願意給早就給了,還會等著自己主動開口要?
郝文慧死了之後,路愛國在自己的工作單位也幹不下去了。他在各路人馬鄙夷的眼光中主動請辭,腦子一熱就下海了,沒想到他財運不錯,真賺著大錢了。路郝姥姥姥爺活著的時候經常說路愛國不是東西,有錢了也沒給孩子買過一雙新球鞋,這是鐵打的心吶!
聽說路愛國有錢之後,就照顧起劉姓女人和那不是路愛國的孩子。連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能掏心窩子,對著自己親生的,就一點責任也不負了。
還有路愛國今天說的最後一句話那是什麼話?家裡辦一辦?哪個&ldo;家&rdo;?還沒結婚呢就叫&ldo;家&rdo;了,路愛國可真是個痴情種子呵。
路郝覺得嘴裡又鹹又澀,有液體劃過臉龐流進嘴裡,真苦。
文寒看著路郝無聲的流淚,他攬過男人寬厚看起來卻不堪一擊的肩膀,音色極低輕聲囈語般對他說&ldo;不哭不哭,你還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