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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聶一偏頭,誰成想,文妃手上那三寸來長的金殼鑲琺瑯護甲竟然勾到了楊舜聶辮子上的攢心金珠,猛地拽出一片青絲來。楊舜聶痛的一咧嘴,愈發不耐煩地推了文妃一下,嘆到,&ldo;好蠢東西,你可輕著些罷。&rdo;
文妃見傷到了楊舜聶,大驚失色,楊舜聶又出言責備,慌忙跪地說,&ldo;奴婢該死,請皇上責罰。&rdo;
文妃把身子放的很低,身體拱起的,姿態卑微到泥土裡,沈玉箏淡然發現,其實容妃她,已不是很年輕了。
容妃和孔丹青皆是輕蔑地從嘴裡哼了一聲,彷彿是在嘲笑她的失態。
楊舜聶也不理她,只是把那斗篷拿來,正要自己穿上,轉頭卻見沈玉箏穿的極是單薄,淡淡地說,&ldo;文妃既是多了一件,便把這一件給了沈才人罷。&rdo;便伸出手極其溫柔地替沈玉箏穿了上。
文妃心中狠狠一痛,從冰冷的地上爬起,錯愕地抬起頭看向楊舜聶,眼裡的悲傷流了一面。欲要說些什麼,卻被楊舜聶擺了擺手擋了下去,楊舜聶臉上的厭惡溢於言表,似乎是在面對一個令他極其噁心的人。
文妃碰了一鼻子灰,眼神裡的光芒和希冀一點一點暗淡了下去,卻也不敢在楊舜聶面前過於流露自己的悲傷,只得將目光從那特意為楊舜聶準備著的卻到了沈玉箏身上的羽緞斗篷上挪開,說,&ldo;這是自然的,沈妹妹身段單薄,前幾日又落了水,著身子沒好利索是自然的,是臣妾的疏忽。&rdo;
正文 第30章紅顏如花,爾虞我詐
文妃的聲音很真誠,若是不看她的眼,恐怕會誤認為是真的姐妹情深吧,可她眼神裡卻帶著難以言說的寒意,似乎要一絲絲將沈玉箏生吞了去。這寒意令沈玉箏渾身的毛孔都收緊了。
自打入秋後,白天的辰光是愈來愈短了。這天午後卻不似往日那樣秋高氣爽,空氣中有一種大雨將至的悶熱,往來的雁兒亦歇了腳,停在浣花臺中一聲一聲地叫著,卻仍是一絲風也沒有。
早早起來,沈玉箏就喚了琴絲將整個浣花臺宮門深鎖,昨兒剛剛殿選,眾人都忙著拉攏新晉的宮嬪們,想來也沒有人願來這小小的浣花臺罷,還不如鎖了宮門,圖個清靜涼快。
錦羅簾帳中,燻了淡淡的百和香,煙霧在鎏金博山爐花枝交纏的空隙中裊裊糾纏升起,聚了散了,誰知道是融為一體了,還是消失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看的並不真切。箏絛為沈玉箏拿了件蜜合色風毛斗篷披上,又把一個小小的平金手爐放於她懷中,填了幾個小小的杏仁薄荷香餅,方才走了出去。
薄荷的味道在百合香蔓延中極其清晰地顯現出來,沈玉箏吸了吸氣,企望用鼻子捕捉那微微溢位來的一絲清涼,杏仁味甘,最具甘甜之味,恍然間竟流露出一絲牛乳的甜香,這香餅是早上尚儀局的姑姑親自送了來的,只說是文妃賜予的,也不說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賞賜起來,只說文妃娘娘知道小主喜歡薄荷的,恰好多做了些,便索性給小主送了些來。
既是文妃送來的東西,沈玉箏是並不敢用的,唯恐裡面做了什麼手腳。可她也實在想不出,這小小的杏仁薄荷香餅裡能做什麼手腳。
昨日文妃的樣子要沈玉箏著實覺得可怕,她原本是不願意在這宮中多待一日的,她的愛情死了,恨不得隨了曼靖往西北去,只是身為宮嬪,身不由己。她不愛楊舜聶,也不願費盡心機去爭榮寵位分,她所想著,只不過是安分守己地在這宮中捱著日子罷了,有一日便熬一日,直至老死宮中。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楊舜聶的寵溺讓她無法招架,引得其他嬪妃更是虎視眈眈,恨不得吃了她去。在這宮裡,中宮尚無合適的人選,看著楊舜聶也沒有想要立誰的樣子,各個嬪妃都爭著搶著,希望得到楊舜聶更進一步的寵愛,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