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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曼靖立即捉住她的手臂：&ldo;你要回哪兒去?&rdo;

&ldo;自然是殿下將我送到哪兒，我便回哪兒了。&rdo;她冷淡地說道，欲掙開朔王的手，他卻抓得更緊。

&ldo;殿下‐‐&rdo;沈玉箏回眸，&ldo;我是今屆采女，尊卑有別，還是請殿下快快放手罷!&rdo;

說到了楊曼靖的傷懷之處，他的手終於鬆了。&ldo;箏兒，那夜我是正好看到你落水的。因急著救你，便錯放過了對你不軌之人。我這幾日徘徊此處，就是想為你報了這一仇，不想卻會遇上你。&rdo;

沈玉箏本欲遠去，聽到他這樣說，心底便酸澀極了。她忍著淚水，背身向他又施一禮：&ldo;多謝殿下救命之恩，玉箏只能來世再報了。&rdo;

&ldo;十一月二十采女入宮殿選，屆時我也會在。太后說我到了這個年紀不該再是孑然一人了，便打點著要從采女當中為我挑選一位王妃。我希望‐‐那個人是你。皇上不喜女子穿綠色的，所以你當日務必不要穿綠衣。&rdo;楊曼靖目光一片清朗，盯著沈玉箏的玉背字字誠懇。

沈玉箏心內一動，茫然地轉過身去：&ldo;你……你不是將玉髓都還給我了嗎?&rdo;

&ldo;自然是要還你。我從雲南平安歸來，正是我履行承諾之時，我要你戴著它入我大安宮。箏兒，你莫非以為是我食言了?&rdo;楊曼靖錯愕。

沈玉箏啞然失笑，整個人若秋寒之中的梧桐樹枝瑟瑟發抖。

&ldo;太晚了‐‐你說得太晚了!&rdo;她忍不住落下眼淚，狠狠從袖中取出玉髓的碎片塞進楊曼靖的掌心，&ldo;現下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這宮裡‐‐太可怕，不是你我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做你的王妃固然好，卻一樣朝不保夕日日如履薄冰。既然如此，我寧願是在這宮裡，起碼父親需要我的時候，我還能夠儘儘力。曼靖哥哥，我必是要為自己謀一個出路的，你我既然已經錯過了彼此，就不要再各自惦念了。&rdo;說了這些話，她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她慢慢地向假山外退去，搖著頭道，&ldo;也許是我的錯，不夠相信你，所以是我辜負了你。曼靖哥哥，你要知道這宮裡的可怕之處，日後行事定要處處小心，這裡你是不能再來了。還有‐‐千萬小心太后。&rdo;

說完，便含著眼淚扭頭奔去，再也沒有回頭。

楊曼靖的手心，便也只剩下了那些零落的碎片，躺在掌中，比這雪，比這風，更冷。他呆滯的鬆開緊握的手心，任憑碎片滑落而不自覺……

……

自回仙居臺後，秋初就看得她更緊了。當日回到潭邊，秋初正找她找得急，若她再晚些回去，怕真要驚動文妃，那才真正沒有了退路。

只是這幾日，她越發不愛講話，即便秋初說得再多，她十句多有九句是不搭腔的。

此時桌上攤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絲線，沈玉箏膝上落了幾片線腦，手中卻是有一針沒一針地繡著一個香包。

正文 第12章姐姐好生漂亮

昨日宮正司裡有訊息，稱為了祝賀容妃之喜，要浣花宮裡的采女們齊制香包獻給容妃。仙居臺自然是得了訊息，文妃立即便命秋初為她送來了香料與針線，要她與采女們一樣，在二十之前將香包製作出來，務必還要精細出挑。

這是文妃打算行動的先兆，沈玉箏心知肚明。一旦她的香包呈上去，眾人便知她身處仙居臺，屆時即便自己再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