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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個適合的人選都沒有。
我們號召的範圍越來越廣,就連整個學校都發動起來,但依然沒能找到合適的配型。
需要尋找的,還不光是捐獻者。因為體內無法製造正常的血液,所以還必須輸血。
倉田學長是ab型。
我是o型,就是所謂的可以輸給任何血型的那種。儘管當不成捐獻者,可我還想能不能幫上一點忙。可是,這種病很複雜,醫生說必須同種血型的人才可以。
浩一也是o型,他也幫不上忙,很不甘心。
他家人的血液也各不相同。
一次輸血需要四個人,身邊好不容易能湊齊這幾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希美子,她也是ab型。
每週一次,為了給倉田學長輸入健康的血液,她放棄了最喜歡的點心,開始認真地吃肉和蔬菜。有幾次湊不齊四個人,只有三個人去獻血時,她甚至連走路都搖搖晃晃。她總是說,比起倉田學長所受的痛苦,這點算不了什麼,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
這種說法可能不夠慎重,但其實我很羨慕希美子。
在希美子堅強奉獻的陰影下,我和浩一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互相吐吐苦水,結果竟讓我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有一件事,讓我們都覺得在一起彷彿是命中註定的。
不好意思,我邊說邊走,實在是太累了。我們一口氣爬上硫黃嶽之後再慢慢說好嗎?
◇
從美濃門戶到硫黃嶽的這段路線,只需要一個勁兒爬上樹木叢生的一條坡道。不過最耗費體力的,竟然就是不停地說話。前田先生說:&ldo;我也正好準備休息一下。&rdo;這時我才發現,在腦子裡隨便想想,和說出口之間,二者在體力上的消耗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前田先生為自己這個無理的要求道歉,並說這次讓他來講幾個故事,可我連隨聲附和的力氣都沒有,拒絕了。喝了點水,深呼吸,給腦袋送些氧氣。我默默地跟在前田先生後面,汗流不止地一路爬到硫黃嶽山頂。
還差一點點。
第一次見到駒草就是在硫黃嶽,在從山頂稍許向外伸出的山脊一面盛開著。儘管很小,卻有著凜冽的深粉色‐‐高山植物的女王,倉田前輩一般的花。
越接近山頂,樹木也越矮小,露出凹凸不平的岩石表面。之前來到這附近的時候,可以看見開著一大群可愛的高山植物,黃白相問。當時我還一一畫到了記事本上,為了一下山就塗色,我還仔細作了記錄,決定下一次要帶速寫本上山。
可是,現在卻連一朵花兒都看不見。就連花期比駒草更晚的花,也早已消失了。
&ldo;前田先生,根本就沒有花還開著嘛。&rdo;
一路不說話讓我儲存了相當多的體力,我對走在自己幾米前的前田先生說。
&ldo;才沒有那回事。&rdo;
前田先生停下腳步,指著岩石說:&ldo;你看。&rdo;我仔細一看,岩石與岩石的夾縫間,開著一朵黃色的龍膽花,是當藥龍膽。
&ldo;這確實是花,但這是報秋的花啦。駒草真的有可能還開著嗎?啊,不過,既然這麼難得,請讓我畫下來。&rdo;
我在書上見過這種花,實際看到還是第一次。
&ldo;不愧是繪畫教室的老師。時間有的是,請隨意。&rdo;
前田先生來到另一片岩地,坐了下來,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香菸。
我放下登山包,取出速寫本,開始勾勒當藥龍膽。儘管顏色與形狀都大不相同,但我想起希美子寄信來的那一天的課題花也是龍膽花。昨天是波斯菊。因為我走得急,一到家就把波斯菊丟在廚房的水桶裡了。不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