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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怎麼爬山都忘了嗎?
就這樣,和彌甚至不惜挑撥陽介。而學生時代,與和彌同樣參與過山嶽部的陽介,認為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就決定一起上山。
可是,開始登山不到十分鐘,天就開始下雨了。陽介提議還是折返比較好,可和彌堅持說,還剩十分鐘就能到達河川沿岸的巖地,還是去了再說吧。於是三人前往巖地。
到達巖地的時候,開始起霧了,視野變得越來越差。可和彌說要拍照,只要開閃光燈就沒問題,接著他偏離了步道,走向一片向外突出的巖地。
‐‐這兒是雨降溪谷,所以一定要把握雨天的情況,把設計圖重新確認一遍才好。
他說著就取出了照相機。從巖地探出身子的那一瞬間,他的腳滑了一下,墜落到了漲潮的河中,被沖走了。雖然身上也有碰撞的痕跡,但實際死因是溺死。
我根據聽到的這些資訊,想要在腦中重現當時的情境,卻怎麼都做不到。和彌不可能說出那種話來的,也不可能如此蠻幹。何況,不光是他自己,還把其他人卷進去,這一切的言行都與和彌的作風不符。
陽介這不是在說謊嗎?
我問警察,難道不該懷疑陽介的證言嗎?可警察很快否定了我。因為有一個證人。攀登御笠山的,並不是和彌與陽介兩人,而是有三個人。
森山君和陽介的證言是相同的。
我與和彌、森山君三個人一起去雨降溪谷那次,很明顯森山君從心底仰慕和彌。要說森山君包庇陽介而說謊,這不太可能。
而且,不管陽介的證言是否真實,和彌已經去世的事實也不會改變。
因為圖紙設計一事去責備陽介那次,陽介說,和彌沒有把建築地點多雨的情況考慮在內。可能就因此,和彌偏要挑一個下雨的日子去觀察一下,這才硬要上山的。
在警察面前,我可以接受這種說法,可我忽然湧出一種感覺,如果不能讓和彌當場說清楚,這事就不算完了。
陽介在和彌的葬禮上,在眾人面前還是那麼說。
‐‐我阻止過他好幾次。
他用更大的嗓音重複這旬臺詞。
沒有人,甚至連我,都沒有指責陽介的意思。警察已經判斷他為意外死亡,可陽介不斷重複&ldo;我阻止他了&rdo;實在是太過分,弔唁者中甚至有人開始耳語:&ldo;高野先生其實是自殺吧。&rdo;
和彌所畫的參賽圖紙,竟到了陽介的手中,以事務所的名義投稿參賽這件事,不知是被北神建築事務所的人,還是鎮政府中的人洩漏了出來。
所以陽介想必也是怒火中燒。遠道而來的和彌親屬回去得比較早,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點酒,陽介就更加毫無顧忌了。在本地集會所的餐桌上,陽介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又不是我的錯。那傢伙是自己愛出風頭,就算死了也是他自己的錯。
我已經無法原諒他了,竟然在和彌的葬禮上,這樣蔑視他。
‐‐你適可而止一點!哪怕你把和彌的圖紙偷了,他也還不是為了美術館能造得更好,拼命幫助你嗎?
我一開口,頭腦中忽然一片空白,接著,那些彷彿不屬於我的憎惡言語,從身體中噴發出來。我記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似乎連&ldo;殺人犯&rdo;這種話都說出口了。
儘管我不記得自己的狀態,但周圍人的反應,如同電影一般,不可思議地印在我的腦海中。
◇
住嘴!夏美死命地抱住我。
我告你損害名譽!舅舅大聲怒喝。
在一旁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