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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史書,繞不過朕。」
「不錯。貞觀即陛下,陛下即貞觀,沒人會記得武德,千幾百年之後,人們提到皇唐天朝,也只會想到貞觀。倘使有人真正去翻了翻厚厚的史書,這才知道,原來貞觀大帝,竟不是皇唐天朝的開國皇帝?」
老張雙手一攤,一副古怪驚奇的模樣,讓李世民突然大笑,只是笑得有點吃力,連連咳嗽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
人們評價唐朝之時,開國皇帝都能拋開不談,何嘗不是因為他貞觀大帝實在是雄貫今古呢?
「本朝新貴,貞觀少年,或許都知道臣張德之名。不過,臣之名,一時興也,豈能長久?臣本就無所謂聲名,縱使在意,怕是千幾百年之後,也不過是貞觀朝的一時佳話。所謂君臣一時賢德,如是而已。臣在武漢的所作所為,於後人眼中,不過是貞觀大帝英明神武的結果,臣……只是恰逢明主罷了。」
「不錯!」
李世民目露精光,這一點,是偉力都難以抗衡的。
後世之人在瞭解貞觀朝的時候,不管貞觀朝的權貴如何折騰,如何加強張德的存在感,最終在後世子孫中,都有一個繞不開的疑問:如果不是貞觀大帝英明神武,憑什麼讓你湖北總督這般折騰?
「你對朕的賠償……朕很滿意。」
李世民長長地吐了口氣,「朕何嘗不知,無有萬世不變之王朝。強如炎漢,也不過是四百年雄風。朕縱使勝過漢高十倍,也不過是四千年風流,何來萬世?痴人說夢,痴心妄想罷了。」
「為上者多能明白,卻鮮有如陛下這般灑脫的。」
「不過是他們沒有遇到你罷了。」
閉著眼揮揮手,「猶如陰魂不散,時時提醒,如何能不灑脫?」
「哈……也是。」
老張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能得灑脫,也是不錯啊。」
這一對君臣猶如家常閒聊,只是這閒話聽得皇后宰輔心驚肉跳,一個個神色變幻,複雜到了極點。
步步為營自以為得計的長孫皇后,此時此刻手指緊緊地攥著衣服,指關節發白,胸腹之間又無數的怨氣,可又得不到發洩。
她發現,自己的所有權謀手腕,竟是這般的可笑。
在絕對的偉力面前,所謂的法術勢,全都是不堪一擊。
誠如張德所說的那樣,縱使動用種種手段,殺了一個張德,又有什麼意義呢?張德一夕死,武漢一時歡,萬裡長江便難平啊。
舊有的傳統,依然是可以收買或者誘惑一部分揚子江兩岸的勢力。但是,這是有極限的,傳統王朝的那隻碗,就那麼大,裝得下的權貴,就那麼多。
要麼碗裡的出去一些,要麼……把碗砸爛,做個更大的碗。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
長孫皇后也好,房玄齡也罷,此時此刻,內心不約而同地,都冒出了這樣的感慨。
第四章 最後問對
「今後,怕是朕也不能理政,便退居幕後,以作休養。朝政諸事,就交由皇后主持吧。」
頭一回,李世民選擇了放手。
之所以敢放手,或者說放權,純粹是隻有一個原因,貞觀二十六年即便出現了天策府第二的勢力,也別想靠軟禁的方式讓他退位。
貞觀,此時此刻,已經不是一朝一代的事情。
它是一個符號,是個縮影。
正如張德說的那樣,李世民就是貞觀,貞觀就是李世民。
什麼李淵,什麼李承乾,什麼李建成,什麼長孫無垢……任由你折騰,誰會服帖?
本該高興的長孫皇后,此刻卻是臉色不太好看,只是微微頷首,半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
興許是妻子在意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