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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飛看他蹲著撿錢,拖著一條還不能彎曲的腿緩慢的挪動,越看越戾氣橫生,不想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他要好好想想到底怎麼辦,外套都忘記拿急匆匆往外走,門關上前傳來他恨恨的聲音:&ldo;別撿了,等我回來再弄。你別想著這麼容易就能擺脫我,沒門!鄒盼舒我告訴你,除非我放手,不然你就老實在這裡呆著吧。&rdo;接著就是一陣反鎖的聲音,然後腳步聲也消失在樓道里。
鄒盼舒愣然,左腿也堅持不住跌坐到地板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一地的紅票子,半天才繼續一張一張撿起。
最後鄒盼舒還是把錢都撿起整理好,壓在茶几上放著,又找出紙筆寫了個對不起的條子一起壓住,才翻出龐飛藏在鞋櫃抽屜裡的鑰匙開了門,拎著自己隨身的小包離開了公寓,鑰匙還是放回去,門只是關上沒反鎖而已。鑰匙放在那裡,是前生知道的龐飛的習慣,至於如今龐飛會怎麼想自己離開的方式,那就不是鄒盼舒要考慮的事情了。
已到下午三點,沒想到浪費了這麼長時間,看來今天沒法找工作了,鄒盼舒想了想,慢慢移動腳步走向從來沒去過的任疏狂的公司,只有那個地方有可能會遇見他。現在他的身份,根本靠近不了任疏狂的公寓,連小區的門都進不去,公司也不可能進去,但是他記得公司地址,是淮海路的地標建築,底層有個小廣場,遊人可以隨意停留。
並不太遠的路程他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走到,受過傷的腿已經有點吃不消隱隱作痛起來,鄒盼舒不敢再逞強走來走去,窮人是生不起病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再去醫院了,也不會再有陌生人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好吧。
好在是四月天遊人不密集,站著等了一會,正對著任疏狂公司大門的長椅最邊上空了一個位置。他的身體這段時間被龐飛調理得不錯,但也經不起他自己的折騰,開始發虛頭昏眼發黑,於是顧不上是否還有別人在等,趕緊上前搶著坐了上去,發酸發脹的膝蓋才緩和了一點點。
坐得太急半邊屁股還在外面,左腿一放鬆從骨頭深處和腳底板心陣陣麻木的刺痛洶湧而來,鄒盼舒呲著牙忍了又忍一動不敢動,上身只能微微斜向後邊以求雙腿減少壓力舒緩得快些,才剛剛傾斜一點點身體,&ldo;哇哇&rdo;大哭的聲音突兀的在耳畔響起,刺激得他太陽穴都突突直跳,身體也僵硬著沒敢再動。
等他僵著身子轉過頭,看到明明只可以坐一個人的位置,除了自己還有個六七歲小女孩也擠了進來,說不清誰先坐下,小女孩側著身子哇哇大哭委屈地瞪著自己,雙手已經揮舞著推向自己的背部,口裡含糊的開始叫囂著疼,擠得難受什麼的,聽不清卻不妨礙周圍的人譴責的目光一律she向鄒盼舒。
一張長椅正常能坐三個大人,多加一個小孩完全可以擠得下,問題是另外兩個人都是粗狂的漢子老神在在聊著天,根本不理睬身旁發生了什麼,先來後到他們也有理,看那樣子哪怕沒理也不會讓人,其中做長椅中間的人,臉上還有條從眼角到耳垂的疤痕,更是凶神惡煞,只瞪了一眼就再也沒有人敢直視他們兩個人。
那小孩小小年紀也知道欺軟怕硬似地,非要把鄒盼舒趕走,要讓她媽媽坐下。周圍已經開始嗡嗡的議論開,指責他一個大男人不懂得禮讓,竟然和個小女孩搶位置。
鄒盼舒不僅受傷的腿不能動,好的那條腿也同樣陣陣鑽心的刺疼,從腳底心直衝上頭,僵直的根本支撐不住他的體重,只要他重心一動,馬上能把人逼昏的痛感就湧上頭,加上四周嘈雜的責罵聲,一口鬱氣堵在心頭,他翕張了嘴唇說不出話,只覺得眼前一黑,猛地栽倒了地上。
眾人只顧著圍觀譴責,當鄒盼舒昏迷後,又大嚷大叫著紛紛退開幾步不敢上前檢視,誰都不想只因為看個熱鬧就惹事上身,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訛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