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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鄒盼舒不在身邊,他這個做哥們的就有點膈應了,而且這精神緊張很大一部分原因還要落到鄒盼舒身上,如此一來,肖庭誠難得也虎下臉,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開始撥打電話。
酒店一個小時前就查到了,他是為了讓任疏狂好好休息了再聯絡才沒說,結果鬧成這樣,如果鄒盼舒就在眼前,說不得他也會出手湊一頓。他的脾氣本來就暴躁狂妄,一直在任疏狂面前才收斂了不少,年紀慢慢大了以後才顯得多少穩重一些,但是如果誰對任疏狂不利,他是二話不說肯定出手的。
酒店房間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再次撥打酒店總臺,確認說鄒盼舒人就在房子裡,他們也不能隨意去打擾,只好請客人稍後再聯絡。
肖庭誠忿忿地掛了電話,開始想著雅典有沒有哪個熟人在那邊。
鄒盼舒一覺睡醒,額頭滿是虛汗,也不知道夢中到底是什麼境況,似乎不是嚇人的噩夢,可總有一層迷霧遮擋著的心悸揪著他的心,令他既想要撥開迷霧看個究竟,又生恐看到什麼不想遇見的情景,整個人扭來扭去睡不安穩,面孔皺到一起才恍然醒來。
臉上噴了冷水人漸漸清醒,再泡了一個熱水澡後,鄒盼舒只覺得雙腳發軟,人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肚子也才咕嚕嚕叫喚起來,他才想起來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飛機上的餐點也沒有胃口,嘴裡更是滿口苦味,嘗什麼都是苦澀的,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正要喝,又想起這樣胃受不了,於是把水倒入電熱水壺裡燒開,再晾涼了才在準備出門前喝上了溫開水。
背著相機包出了房間,他在電梯裡遇到了幾個正談論著要去雅典衛城的遊客,看他們滿臉開懷大笑地高談闊論,鄒盼舒只覺得自己顯得更寂寥,默默跟著他們的腳步走出了酒店。
出去沒有多遠就看到不少小吃店,他望了望選擇一家人氣的店鋪進去,挑選了一份例餐開始吃東西,味道有點怪異,不過餓得太狠了也顧不了太多,慢悠悠一點點塞了食物到胃裡,吃飽喝足再把藥吃了,這才踱步在雅典的小路上。
這個城市的調調就如同國內雲南那邊淳樸小鎮的調子,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生活,沒有s市如cháo水般的車流,更沒有震天響的喇叭聲人聲,隨處可見歷史的沉澱,抬頭就能看到著名的帕特農神廟屹立在衛城制高點,鄒盼舒隨著人流緩慢的移動,腳步沉重得邁不開。
他突然發現即使逃離到這麼遠的地方,心卻還是落在了千里之外那個公寓裡,並沒有跟著人一起出來,曾經那麼努力的學習攝影,到了這處處是風景的地方,眼睛裡望出去竟然找不到往日頻頻跳躍的靈感,雙眼中的世界是暗色調的啞劇,沒有人的語言能夠傳達到心底。
手機已經沒電,他也慶幸忘記收充電器到包裡,否則現在也沒有勇氣撥打那個印到骨血裡的號碼,那樣會更加難以煎熬。不知道任疏狂是否發現自己的離開,肯定會發現的,哪怕再晚任疏狂都會回家來睡覺,近期每一個晚上兩人都是抱著入眠,這才一個夜晚,自己就因為缺少了另一半溫度而陷入夢魘,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這個世界中遊走,那會是怎樣撕心裂肺地疼。
說什麼如果你有了別人,我會祝福著離開你,我愛你,這和你沒關係。鄒盼舒發覺這只是自己的懦弱,是沒有絲毫信心說的話,埋藏在心底那麼深的秘密突然就暴露在異國街頭,他不願意放手,這是他今生苦苦地追尋,他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和時間走近,不惜放低姿態到塵埃裡去,不就是為了能夠站在任疏狂的身邊麼,怎麼可能真的說放手就放手呢。
是的,絕不放手!鄒盼舒挺直了背,彷彿衝破了層層迷霧看到了晨曦,暖暖的炫彩,只有一絲卻比千言萬語更有力量,他轉身就往回走,哪怕再走幾步就能進入地鐵站前往雅典衛城,哪怕那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