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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也能好好上學，能笑能鬧，有很多朋友，&rdo;紅棗的語氣放軟，溫柔地直指他內心最深的地方，&ldo;就像身邊每一個，你既討厭又羨慕的同學一樣。&rdo;

小飛眼睛裡再次蓄滿了淚，嘴角下撇，隨時要爆發，可就是撐住了，說什麼也不哭出來，&ldo;我爸爸媽媽說了，我生出來就是多餘，我心壞，活該被打被罵，活該要受苦，你憑什麼，憑什麼肯定……&rdo;

紅棗眨眨眼，笑著說：&ldo;憑我和你一樣啊。&rdo;

戴頌緊緊抓住她的手。

小飛嘴唇顫抖著，不敢置信抬頭，隔著滿眼的淚，模模糊糊看她。

&ldo;憑我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但我沒有變壞，沒害過別人，還能拼了命去救你，&rdo;紅棗目光澄澈地凝視他，&ldo;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肯定，你能變好，能過跟現在不一樣的人生？&rdo;

小飛在多年後，也忘不掉這一刻的感覺。

他本來整個都陷在泥潭裡，隨時要被吞下去，卻忽然被一隻溫柔的手提起來，重新回到了陽光底下。

瑟瑟發抖，卻又如獲新生。

他腿慢慢地軟了，一點點跪倒在地上，用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的最古老最原始的方式，低下小身子，頭抵在冰涼的地磚上，嚎啕大哭。

&ldo;老師，老師……&rdo;他抽噎著不斷重複這兩個字，童稚的嗓音嘶啞得一捏就碎，哭到最後，悄悄地，小小聲地保證，&ldo;你說的，我都聽。&rdo;

兩天後的上午，林副院長例行來檢查，繫好釦子後，微笑著對旁邊神色緊張的戴頌說：&ldo;別皺著眉了，傷口癒合不錯，沒感染，你護理夠細心。&rdo;

說著在紅棗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臉頰上戳了下，&ldo;小丫頭，選老公的眼光很好嘛。&rdo;

混熟之後，林副院長特別樂於逗她。

紅棗早就不害臊了，驕傲地露齒一笑，&ldo;那當然，從上學到現在好多人惦記他，我守著他很辛苦的！&rdo;

戴頌無辜中槍，看完傷口後的揪心不覺被她沖淡了，走上前幫她把長頭髮理順紮好，低聲說：&ldo;小丫頭，我只知道從上學到現在，都是你在惦記我。&rdo;

紅棗吐吐舌頭，&ldo;所以我惦記到手了嘛。&rdo;

她艱難地在枕頭上蹭了蹭，又問：&ldo;林姐，我什麼時候才能側躺，趴著實在太累了。&rdo;

&ldo;趴著好得快，&rdo;林副院長不為所動，&ldo;忍著吧，用不了太久。&rdo;

楊崢半小時前給戴頌打過電話，說有了新進展，順路過來說，他來得很快，林副院長前腳剛走，他就已經風風火火到了。

進病房先渴得求水喝，等咕咚咕咚灌了整瓶純淨水，楊崢才深吸了口氣，沉聲說：&ldo;小飛爸爸，過失殺人，昨天進去的，這次估計是無期。&rdo;

紅棗疼得低叫了一聲，剛撐起來的身體馬上軟趴下去。

戴頌急忙把她扶住，嚴厲地盯了楊崢一眼，楊崢嗆住，冷汗都快下來了，&ldo;我錯了我錯了，聽到大訊息馬上就想過來告訴你們，忘了嫂子不能太激動。&rdo;

&ldo;楊隊，你快說，&rdo;紅棗在戴頌手背上蹭蹭，告訴他自己沒事，&ldo;小飛爸爸什麼情況？&rdo;

楊崢先瞄戴頌，看到他不那麼兇了，才敢說：&ldo;他爸好賭，正常渠道借不到錢，就跟混社會的貸，到期還不上，對方看他唯唯諾諾，以為嚇唬嚇唬就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