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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離析,最後淪為平行空間的碎片。
年輕時的我得知戰爭終於結束了,難得感到如釋重負,‘你去找你的其它朋友玩兒,’我對這個還是幼仔的蟲頗有耐心,‘我們倆種族不一樣,玩不到一塊兒。’
‘可是我沒有朋友,’它說,說得有點兒可憐,‘其它時間滌蟲都覺得我笨,不和我玩。’
我心想,那倒也沒錯。
這條時間滌蟲是真的很笨。扮演我那個早亡的母親時,我問它是誰?它想了想,很有禮貌地回答我說,‘你好,我是媽媽。’
後來我才知道,它已經活了快八百年了,比我家族譜上最老的老祖宗都要大。可按照時間滌蟲的壽命,它的確還是個小孩子。或者說,它永遠都是孩子。它擁有和恆星同紀的永恒生命,除非自殺或被抹除,它永遠都不會死去。
它對一切充滿好奇。它問我辣椒吃起來是什麼感覺?我打發它說是痛覺,實在不行你咬咬你尾巴。它似懂非懂,咬了口自己的尾巴,當作在吃辣椒。吃了幾口依舊沒感覺,它當場給我表演一個把自己吃了又吐出來。
‘是不是很厲害!你們人類做不到吧?’它高興地問我。
我說,‘這種行為藝術對人類而言還是為時過早。’
做植物人的第二年,受錮於笨重的肉體,我快被孤獨逼瘋了。我逐漸意識到,唯一能和我說話的只有它了。於是,不管這是條在一年前還和我火拼的蟲族,還是別的任何生物,為了留住這個唯一能和我交流的蟲,我沒再敷衍它。
我在精神世界裡構建出它想要體驗的具象世界。它想吃辣的,我就往它嘴裡倒酸辣粉;想吃甜的,我就給它啃糖果。
我模擬出首都星最繁華的城市,我們倆一起在城市裡坐過山車,從最高的時政議會大廈,到最低的港口海灘,好幾十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它被擰得打了結,在地上滾來滾去。
三年以來,多虧它存在,我的精神世界才沒有滑向崩塌。我和它有很多快樂的回憶。
蟲族學家總是聲稱,矽基生物沒有情感樞紐,它們的一切行為都源於最原始的動力——飢餓與掠奪。但我發現蟲不是沒有情感樞紐的,在它們的世界裡也存在著懵懂的愛與恨。
譬如這條不太聰明的時間滌蟲,它很純粹地喜歡著我,像孩子交到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要將手心裡純白的茉莉花送給對方那樣。
然而,我很複雜地警惕著它。想到戰爭,想到掛在鐵柵欄上的腸子和死去的下屬……這些記憶密密麻麻,從未遠去——我無法和它成為朋友。我當然知道活在抽象世界的時間滌蟲是最無害的蟲,它們從不參與任何具象世界的鬥爭,可我無法放下芥蒂。
直到它用它的死亡幫我延續了我的未來。
‘你想要我擁有怎樣的未來呢?’我問它。
那時它已經開腸破肚,透明的身體從中間裂開一道無法癒合的縫。我的精神世界正不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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