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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冰河旁蹲下。柏硯也立馬蹲了下來,他用手緊緊地捂住我的耳朵。
從低窪的視角中,一塊塊浮冰緩慢地隨著河流飄動,冰與冰的縫隙間,我看見我和柏硯的影子,我和他被冰劈開,劈得四分五裂,不成形狀。
耳鳴聲後整個喜馬拉雅山脈都安靜了下來。短暫的失聰裡,柏硯的嘴唇蠕動,對我說話,但我什麼也聽不清。喪失了聲音,一切變得格外遙遠,不論是近在咫尺的柏硯,還是不遠處三角形的珠穆朗瑪峰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回到過去,回到我和柏硯都尚且年少的時代,我會做些什麼呢?寂靜得只餘下自我的世界中,我叩問自己。
我無意去改變或否認我和他分道揚鑣的結局。但是可以的話,我一定要向柏硯的王座進發,在他尚未迷失在權力的道路,尚未徹底澆築起自己的堡壘前,我要出現在他的面前。我不會再為他偶爾刺痛我的話語心驚膽戰,也不會再三躊躇猶豫他是否真的愛我。
‘我巴不得你去死。如果你死了,我會更愛你。’他再次對我說這句話時,我會大聲反駁他,‘就算我不去死,你也愛我!’‘
我們年輕時從未對彼此真正說過愛。我會告訴他,別害怕我,別恐懼我,因為我也愛他。
雪下了一整晚(九)
在地球的五天,我和柏硯玩得很開心。
我們不僅坐了五個年輕人的雪橇,夜晚還在山腳的小酒館裡和他們相遇了。青年人膽子大,玩心重,帶著我和柏硯兩個老傢伙溜冰川,爬溶洞,下火山。儘管從火山出來,一行人都灰頭土臉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老人家,你身手是這個!”被我撈出來的青年朝我豎起大拇指,氣喘吁吁地說。他是最狼狽的一個,頭髮不幸燒掉了一半,險些滾進岩漿裡,好在我在他後面,手疾眼快拉住了他。
我哈哈笑,接過柏硯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
柏硯難得也掛了彩,鼻尖黑黑的。他比我可辛苦多了,一路上都留意著其他四個年輕人的安全。五人裡為首的青年似乎是暗戀同行的金髮的beta,總忍不住搔首弄姿,在火山洞攀著壁上躥下跳,一會兒表演單臂懸掛,一會兒想要來個空中飛人,假裝自己是猴子,展現自己的alpha魅力。過於活潑的小alpha有三次差點兒摔下去,都是柏硯撈的。
“好蠢。”往回走時,我和柏硯落在隊伍最後,他如此評價。
我知道他評價的是為首的小孩。撈人的全程柏硯的表情都很平靜,平靜中帶了些死寂,似乎頗有耐心,毫無態度。但我清晰地看見了他掛在臉上的無語和嫌棄。我幾番想放聲大笑,但考慮到這群孩子的自尊心,還是忍了下來。
“寬容一點兒,他們才多大。”我笑著搖頭。
晚上,為了感謝我與柏硯,五個青年執意要請我們。
酒吧位於喜馬拉雅峰的山腳下,背靠山崖,前面是一片白皚皚的雪地。方圓百里內,只有這個掛滿紅色彩帶的木屋亮著光,像是遺落在寂寥和冷清的黑夜裡的禮物。據店主說這兒本來是草場,春天雪化了,就會冒出一茬青草,牛羊都會來吃。
我要了帶氣泡的香檳,柏硯不喝酒,他不喜歡酒精的刺激性味道,點了奶昔喝。我們倆坐在靠窗的小圓桌上喝,中間的蠟燭忽明忽滅,年輕人們喝上頭了,唱起了歌。
忽然,被柏硯撈了三次的alpha青年殺出重圍,衝到金髮beta跟前,單膝跪地,掏出一大捧花,赤紅著一張臉,請求交往。酒吧的情緒被點燃了,起鬨聲此起彼伏,連老闆也從閣樓探出頭來看熱鬧。
我望著這群活潑的孩子,他們也都才十九二十歲,我止不住感慨,“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早熟。”
說完,我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我算算年紀,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