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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注視,奚子緣受到了驚嚇,差點兒彈跳起來。那時他還很年輕,連說話磕絆的毛病都才糾正不久。側寫師來了興趣,要奚子緣多說說。
奚子緣不安地攪著手指,他的目光與側寫師交匯一瞬,又驚慌地移開,移到牆壁上。他看上去膽小又羞澀,根本不似刑偵科的一員,‘他出身在一個狂信徒家庭,但他不信奉任何宗教。’
側寫師用鐳射筆圈了圈螢幕上與宗教相關的線索,‘那怎麼解釋這些?’
‘十字架是為了做餐前禱告,他相信這種虔誠的行為能淨化心靈,讓他的口腔能更好地品味食物。’奚子緣回答。
‘閣樓的詩章和這些呢?’
‘我不太清楚,長官……’奚子緣有些猶豫,他低下頭,望著腳尖,這個半蜷的動作讓他稍稍獲得安全感,‘但我感覺這些擺件是習慣所致,他或許只是在復刻原生家庭的樣子。’
側寫師沒有評價,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奚子緣想了想,跳過繁雜的分析,他直接向側寫師說出自己的結論,‘他的家庭很嚴格,只要行為出錯就會鞭打他。他有很多次瀕臨死亡的體驗……有快感,他從疼痛和死亡中獲得了快感。他想要賦予別人這種快樂,又想要自己體驗,所以受虐和施虐的傾向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
側寫師敲擊著桌子,思考片刻,又問奚子緣,‘你前面說他殺人不是獻祭,你認為是為了什麼?’
‘為了吃掉他們。’奚子緣答道。
側寫師凝視著奚子緣,等奚子緣說完,他笑了起來,‘有意思。’他翹起腿,雙手交叉,握住膝蓋,姿勢隨意,他用探究的眼神凝視奚子緣,好像要看透面前的新人。
這是有史以來,奚子緣最難受的經歷,在當時的首席側寫師面前,奚子緣無所適從,他感覺自己從內到外都被扒得精光。
‘你的側寫方式是代入他?你在模擬自己是兇手?’側寫師問,但他並不需要奚子緣的答案,他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奚子緣,‘還是說,你在假設自己是兇手?你在找你和兇手的共性?’
奚子緣不吭聲,覺察到周圍或好奇或異樣的眼光,他更緊張了,額頭都冒出了汗。首席側寫師無意為難奚子緣,他點到為止,‘小鬼,這可是很危險的。’
說罷,他領回話頭,和其他老科員一起,重新對犯人進行了評估和側寫。這一次,孤僻自閉的奚子緣從新人的最後一排調到了第一排。
可惜那時,奚子緣到底沒什麼話語權,無法參與抓捕野鬼這種重刑案。
同其他新人一起,他被指派到別的低階別的兇案中,做輔助分析師。他只知道當年抓捕野鬼的計劃出現了重大紕漏,傷亡慘重。為了保護人質,那個能把人看透的首席側寫師殉職。
唯一的收穫便是目擊到了野鬼真正的樣子,他不是穿著黑色大衣,而是披著一張由數塊黑狗皮縫製而成的皮草,他用這張皮包裹全身,皮下是赤裸的身體,面板黑黝,五官粗曠,如一頭野獸。從此,兇手的綽號從‘野鬼’,變成了‘黑狗’。
十五年過去,黑狗銷聲匿跡,奚子緣從科員變成了調查科員,又從調查科員成為了側寫師,再從側寫師升職為了首席側寫師。
如今,說話不再磕磕巴巴的他擔任了刑偵科科長。無數窮兇極惡的連環罪犯落網在他手中。誰也沒想到,當年新人堆裡最柔弱、最膽怯,別人高聲說話都會被嚇到的奚子緣會走到這個位置。
奚子緣絮絮叨叨地和我說著,說上個月收集到的黑狗的蹤跡,二十多年來逍遙法外的生活沒有讓黑狗驕傲,衝昏他的頭腦,反倒叫他愈發謹慎小心了。
“他就是狗。他有特別的嗅覺與味覺感知。”奚子緣大概不知道,談到黑狗,他的藍眼睛發著光,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