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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細看來細看去,不就是普通世家女子的樣子?
王六郎卻沒有再說話,難得聽到這麼有意思的琴音,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人,自然要再見識見識才好。
而謝盈的臉色卻忽的一變,王六郎不看其他的女子時,她擔憂,王六郎看其他的女子時,她又有些微微的嫉妒。
原來八年過去,她的心中依然殘存著求而不得的苦。
仙歌掃了一眼風流不羈,正由妓子餵酒的王六郎,便低下頭去,手接著落到了琴絃上,反正也是不上心。
清澈,卻沒有什麼情緒的琴音繼續在桃林中飄蕩,似乎與剛才沒什麼不同
仙歌一連彈了三曲,彈得身邊的人都替她覺得手痛的時候,王六郎這才發話:「停,可以了。」
他好奇地發問:「你的琴,是和誰學的?」
仙歌溫潤的手指自琴絃上拂過:「學堂裡的琴師。」
王六郎放蕩不羈的坐姿微微坐正,他正想要再多問兩句。
可熟料謝盈看準機會,直接道:「王六郎君既然如此好奇,等宴會過後我讓七妹親自回你如何?到時你自可慢慢相問。」
含蓄的「請教」,內裡卻是在推送自己的庶妹。
按理說貴族之間這樣的舉動很正常,但問題是,說出這種話的,是謝盈這個尚未出閣的女郎……
眾人皆不敢置信,謝盈這是什麼意思,王氏和謝氏正在議親,謝盈就向王六郎推送自己的庶妹?這是一個世家貴女應該說的話?
所有人都忍不住朝謝盈看去,謝盈經受著眾多視線的打量,忍不住偷偷地吸了口氣,哪怕身體都在發抖,亦強撐著。
王六郎狀似對七妹感興趣。
王六郎這麼出眾的人,料想七妹也不會不喜歡,被許給王六郎做貴妾,也不算辱沒了她。
而既然已經許了個庶女做妾,以謝氏的門庭,自然不可能再嫁個嫡女做妻,王謝議親,自解……
王六郎一聽就明白了謝盈的意思,他心念一轉,覺得這正和自己的意,便想要答應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眾人都在驚愣的時候,一道喧譁聲突然響起。
兵刃的寒光閃現在眾人的面前,一柄匕首迅速向著王六郎而去。
其他人的身邊也各自有人招呼,一把把染血的長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讓他們嚇得魂飛天外。
仙歌沒有管其他人,更沒有管就站在她身邊的謝盈,她悄無聲息的往後退,完全沒管謝盈的死活。
望著這些迅速染上了血色的桃花,仙歌心想,原來如此,她總算徹底明白了事情的本來面貌。
盈,滿也,溢也,為盈,為缺,謝家主確實十分寵愛謝盈,以至於她都「溢」了出來,能夠不顧她人的死活,一言決定她人的命運。
櫻者,草木也,櫻桃之流,縱然輕柔似夢,亦是飄零之物,也難怪謝櫻一生飄零。
回想起記憶裡謝家主站在櫻花樹下隨意為謝櫻賦名的樣子,仙歌輕輕地笑了。
果然是謝家人,一脈相承的刻薄高傲,同出一源的冷漠薄情。
桃林裡,殺戮還在繼續,鮮血濺上花瓣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聽著耳邊傳來的沙沙聲,仙歌不由得感嘆,這片美景,到底是被破壞了。
她順手拉過一個快要亡命刀下的奴婢,繼續往後退,可這時,王六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後,一個手持長刀的黑衣刺客也緊跟而上。
雪亮的刀尖對準了自己,死亡似乎近在眼前,而就在這時,仙歌突然動了,她伸出手,已一種生疏卻直接的方式,飛出一根簪子,打斷了刺客的手,讓那把對準她的刀直接飛了出去。
整個桃林都似乎靜了一瞬,無數人望了過來,就連刺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