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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盈瞬間就慌了,正面面對那平靜如雪山冰湖,冷漠如冬日飄雪的目光的時候,她慌得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
可仙歌卻不會這麼放過她,她抬步,走近,直面謝盈:「你以為發生了刺殺的事,我就不會記得先前的事?」
「你以為我傻,聽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
「你以為我就這麼遲鈍,完全看不穿你的盤算?」
「你拿這麼多姐妹做筏子,可有想過,萬一出了一點差錯,她們會受到怎麼樣的譏諷嘲笑,會有怎樣的下場?」
「隨意決定她們命運的時候,你可有想過,她們也是與你血脈相連的姐妹?」
一連幾問,瞬間戳破了謝盈的心防。
仙歌這幾問,不是替她自己問的,而是替故事中的謝櫻問的,想必她自己早就想這麼問了。
既然你和王六郎有情,為什麼不自己嫁?就算你不能嫁王六郎,為什麼又要拖她下水,既然拖了她下水,又問什麼要嫁給王六郎,將她致於那麼尷尬的境地?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在將人推下弱水時,你可有想過,自己的這一舉動,會讓與自己血脈同源的姐妹落到怎麼樣的下場?
這些一直沒有機會,一直不配問的話,現在藉助仙歌的武力,終於問出了口。
嫡庶尊卑,如謝盈這樣的天之嬌女自然不用在意如路邊泥一般的庶女的生死,但,這並不帶謝櫻就願意這麼被人輕賤。
對謝盈而言,那些你來我往痴纏不休不過是愛恨痴纏的一場夢。
但對謝櫻而言,卻是一生。
所以到底是怨的,到底是恨的,哪怕付出代價許下心願遠離這兩人,依然是想要將這些質問說出口。
謝櫻被些話嚇呆了,她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根本就沒想到仙歌會當眾戳穿她。
而其餘人也沒想到,仙歌居然會這麼不講究,直接不顧尊卑身份,就這麼當眾不給自己嫡姐面子。
不過,這種該被世族捂在後院裡的姐妹齷齪被直接擺在明面上來,還真是百十年難得一見,所以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謝盈被這麼多人用譏諷的目光注視著,終於哭了出來,她眼眶有淚水滑落,如如一朵飽受摧殘的海棠花,楚楚可憐又漂亮的驚心動魄。
仙歌卻不吃這一套,她冷漠地注視著她,凌亂的桃花小心的飛舞著,彷彿不敢攖她的鋒芒,她道:「這個時候開始哭了,你怎麼沒有想過,若我真無能為力,是不是要做了你的替死鬼?」
替死鬼這個詞就有些過了,被兩姐妹推拒的王六郎不由得苦笑。
而這個時候,謝盈的那些嫡親兄長終於反應了過來,上前,隔開了仙歌與謝盈。
其中為首的謝澤深吸一口氣,打算和仙歌講道理道:「何必如此刻薄,有事回府說就行了,何必在外面鬧,讓別人看笑話?」
仙歌猜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排行與名字,所以才會沒有主語。
她懶得和這些在謝櫻記憶裡連背景板都不如的人說話,也懶得再去理會謝盈,這些質問的話,她也不期望回答,反正她立足於世,靠的也不是踩謝盈的名聲,而是她自己的武力。
桃林裡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青衣染血的美人一張如白瓷一般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但眾人卻莫名更不敢攖其鋒芒。
在再次凝固下來的氣氛中,原本應該作為主角的王六郎再次開口道:「不知謝女郎是何時學的武藝?」
這就是在探仙歌的底了。
按理說仙歌應該生氣,可她卻並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六郎,道:「與你何干?」
王六郎並不輕易言棄,他換了個問題道:「不知女郎學的是什麼武藝,看上去極其高明,在下遊歷天下以來,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