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君子戲粉郎 (十)(第1/2 頁)
只聽少掌櫃反問:
“坎威怎麼會帶著蓋秋天的人頭,是誰殺了蓋秋天?”
甄君子道:
“我不是萬事通,更不是掐指會算的半仙,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孤注一擲,拿這個翻本了,蓋秋天是怎麼死的,誰殺了蓋秋天,我不知道,帶著蓋秋天人頭的是那位直隸總捕,你應該問他去,是不是?”
少掌櫃忙搖頭:
“我不必問,蓋秋天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他,跟我一點也不相干,只是,我不信憑那個坎威跟他的三個得力手下,能殺得了蓋秋天。”
甄君子看了他一眼:
“少掌櫃是個生意人,倒是挺知道蓋秋天跟坎總捕的啊。”
少掌櫃的臉色微一變,旋即道:
“幹我們這一行,吃我們這碗飯的,每天開了兩扇門,進出的客人裡,什麼樣的沒有,所以各種樣的事兒,聽說了不少。”
甄君子站了起來,道:
“我也不信,不過借用少掌櫃的一句話,蓋秋天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他,跟我一點也不相干,我只知道坎總捕帶著的包袱裡,是他的人頭就夠了——”
話鋒一頓,轉向人群:
“各位讓一讓……”
少掌櫃忙伸手攔:
“你哪兒去?”
甄君子道:
“眼見是實,口說無憑。第一,我得看看那位坎總捕進‘綏城’地面去,第二,我還得防著有人跟那位坎總捕暗中勾結,換走了那顆蓋秋天的人頭,或者是用別的東西代替,害我輸了我這僅有的最後一點家當。”
少掌櫃兩眼裡明亮的奇光又一閃:
“你的意思我懂,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也得防著點兒,走,咱們一塊兒去!”
他轉身就往外走,他沒叫人讓路,可是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甄君子也就走那條路,跟在他身後出了人群,人那有不好奇,不好熱鬧的,一屋子的客人跟在他倆之後全走了。
轉眼工夫,屋裡只剩了那些個嬌美妖嬈的丫頭們,連各桌當莊的都不見了。
忽然,屋裡一亮,跟閃過一道閃電似的一亮,從左邊屋裡過來了一位姑娘,年可廿上下,也是一件小褂兒,一件八幅裙,一雙繡花鞋,可是她從頭到腳是紅的,紅得像一團火,不要說碰著她了,就是稍挨近她一點兒,都能讓她燒成灰燼,甚至溶化得無影無蹤。
沒見她的時候,那些個美丫頭個個嬌美,個個妖嬈得能勾人魂攝人魄,可是一見著她,那些個美丫頭們就黯然失色,差得太多了。
只是,她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濃濃寒霜,冷得能讓人戰慄,眉宇間也洋溢著一股煞氣,嚇得人心驚膽戰,幾乎不敢多看她一眼,甚至連她的話聲都像發自冰窟,只聽她道:
“這個人,不管他是賭贏賭輸,都不許讓他脫身!”
“是!”
眾丫頭齊聲恭應,聲音嬌美清脆,但是聽到人耳朵裡,卻能令人不寒而慄。
這是一片樹林,相當密的一片樹林。
過了這片樹林,再有裡許,就是“綏城”了。
四匹健騎,一前三後,帶起老高的塵頭,從遠處疾馳而來,看看快近這片樹林的時候,收韁緩下,不徐不疾的馳了過來。
一前三後的四匹馬上,正是那位直隸總捕坎威,跟他那三個得力的手下。
前匹馬的鞍旁掛了個紅布包袱,想必那就是甄君子所說,蓋秋天那顆五陽魁首,大好人頭!
忽然,叫崔結的中年漢子,一抖韁磕馬,往前趕了半個馬身,向著坎威道:
“老爺子,咱們還是繞道過去吧!”
坎威頭也沒回,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不要緊,咱們只是稍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