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松與白雀(第1/2 頁)
雨天。 華憐站在廟堂內閣,透過窗柩望著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屋簷。 木吒哪吒在一旁軟榻上打盹。 寺廟中供奉的巨大佛像香火不斷,縹緲了佛腳下誦經唸佛的一眾僧侶沙彌。 住持一動不動地坐在他身邊,慈藹的雙目低垂,掌中木魚“篤篤”敲擊,韻律平緩均勻。 華憐卷著手中經書,重新坐回恩松大師對面。 恩松大師唸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道:“公主,你的心不靜。” 華憐垂首,低聲道:“大師,這幾日妙善夜夜受噩夢侵擾,還請大師助我解夢。” “你且將手伸出來。” 恩松大師一邊給華憐診脈,一邊跟他講了個故事。 “多年前,白雀庵還是個小寺廟的時候,我曾經收留過一隻祥瑞孔雀。” 恩松的目光悠遠深邃,彷彿能帶著華憐穿越回到那個時空。 “那孔雀,可真是通人性啊......” ————五十年前白佛寺———— 年輕的恩松小心翼翼地給這隻撿回來的漂亮白孔雀修剪殘羽,包紮上藥。 孔雀飛進來的時候,恰好寺內方丈出門降妖去了。 恩松見這隻孔雀傷勢實在是嚴重,就自作主張收留了他。 三天後,白孔雀甦醒,竟然口吐人言,對恩松的救命之恩表示了感謝。 方丈遲遲不回來,恩松也沒多想。 畢竟有時方丈去千里之外的大寺廟學習,隔個個把月半年才回來也是正常的。 可能是這次捉妖遇到了一些阻礙吧。 少年恩松輕快的想。 一人一雀在養傷期間度過了一段世外桃源般相當美好的光景。 白雀雖說是妖,卻聰慧靈敏、心思細膩剔透。 他見恩松對他推心置腹,不離不棄的日夜照顧。 時間長了便被恩松打動,向恩松推心置腹地袒露了心事。 原來這白雀是某處大妖之子,然而家中橫遭不幸,遇到了一群捉妖人,他父母被殺,自己也被打的妖丹幾乎破損。 他被母親推著連夜出逃,這才留住一條性命。 要知道那個時代,不管是善是惡,妖族都是被人人喊打的。 難得有恩松這樣不介意他身份,願意和他友好共處的人類。 “恩松,你姓什麼?”白雀內傷嚴重尚且不能化形,用腦袋蹭了蹭恩松。 “你總不會姓恩吧?” 恩松靦腆地笑了,“我在俗世時姓張,入了佛門,俗世中的姓名,便都不會再用了。” “張?” 白雀喃喃自語,“好好的姓,聽起來就像個人呢。” 恩松輕撫白雀羽翅,問他:“小白,你的傷也快好了,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麼?” 恩松眼中露出期待,提議說:“不如跟我一起修行佛道如何?” 白雀卻搖了搖頭,目光中閃出一抹化不開的仇恨,“不了恩松,我還有大仇未報。” 看著恩松擔憂清澈的眼睛,白雀緩了口氣,語氣輕鬆:“等我報了仇,我就來找你,到時候在一起修行也不遲。” 他朝恩松眨眨眼睛,孔雀長長的睫毛像一把精緻的扇子,眼中閃著俏皮的光:“你可別早早的死了。” 恩松微笑,並不介意白雀的玩笑話,甚至反過來和白雀玩鬧:“我把你當成朋友,你卻咒我早早的死,你這樣過分,不得給我賠禮道歉?” 白雀哈哈大笑,和恩松聊天就是痛快。 他從小到大,從沒遇到過這麼合胃口的人,妖也沒有。 想了想,白雀將他的妖丹吐出,送到恩松掌心。 看著恩松疑惑的目光,白雀解釋道:“我大王明孔雀一族與尋常妖獸不同。” “只要妖丹不死,我即便是肉身隕落,也能從丹內重生。” “恩松,這妖丹我交給你保管,你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聞言,恩松鄭重將白雀妖丹收入懷中,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拼死守護好你的妖丹。” 白雀離去後,日子重歸平靜。 恩松卻想不到,那個稀鬆平常的午後,竟然是他跟白雀的最後一面。 半月之後,恩松師父他們回來了。 他們此次降妖不單單隻有白佛寺出了人,還有不少道觀遊俠,奇人異士。 要不是眾人齊心協力、人多勢眾,活生生將那隻修煉百年的白孔雀熬死。 恩松的師父通源方丈也回不了白佛寺。 雖說通源方丈道行高深,但也在鬥法中受了不小內傷。 他對大明王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