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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份地位。
什麼你來我往、你情我願。
在見到段沉那一瞬間,盡數都拋到腦後。
「你來了!」
段沉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朝她淡淡一笑,「晚上好。」
「晚上好呀。你要什麼?我給你拿!」
段沉一反常態,沒買煙、也沒買水,而是去冰櫃拿了兩根雪糕。
結過帳,遞了一根給她。
岑蝶愣了愣,沒接。
段沉:「嗯?小蝴蝶不愛吃這個嗎?」
岑蝶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喜歡的!」
「那就好。」
段沉隨口應過聲,拆了雪糕外包裝,走到門外。
岑蝶盯著玻璃門方向看了好久,確定他一直站在那裡,並沒有要走。這才拿上自己這根雪糕,繞出收銀臺,大步跟上前去。
正值酷暑。室外沒有空調,悶熱感瀰漫,始終難以消散。
兩人並肩站在門邊。
誰都沒有說話。
岑蝶想,就算每天都只能在這個便利店裡見到他,就算只能說上那麼兩三句話,她也會覺得滿心歡喜。
只要能站在段沉旁邊。
思及此,她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笑意。
段沉餘光掃到她表情,問:「笑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這麼高興嗎?」
被他一問,岑蝶臉頰泛出紅暈。
連忙垂下眼,搖搖頭。
段沉也沒有追問。
頓了頓,他再次開口:「我還以為小蝴蝶會聯絡我呢。」
「啊?」
聞言,岑蝶有些不知所措,瞪大眼睛,轉過頭。
兩人對上視線。
就算是吃雪糕,段沉的動作也依舊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像是坐在米其林餐廳裡品嘗昂貴珍饈。
舉手投足間,時時刻刻都能看得出出身與教養。
岑蝶看呆了眼。
段沉笑起來,「今天怎麼有點呆呆的。」
「……」
臉頰熱度居高不下,好像快要燒起來。
她絕望發現,越是在意,越是無措。
這會兒,段沉已經咬掉最後一口,雪糕棍拿在手裡,隨意轉了一圈。
他換了個話題,漫不經心地問:「我聽顧庭山說,小蝴蝶高考是考上了c大?」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岑蝶「嗯」了一聲。
「成績這麼好,怎麼會來這裡兼職呢?上夜班這麼辛苦。」
段沉點了支煙,煙霧氤氳而上,迷糊了他的眉眼,「……去做家教不是挺好。」
這是他第一次問得這麼深入。
自從兩人相識以來,除了隨口問了句年齡,段沉沒有主動打聽過任何岑蝶的私事。彷彿只是知道了名字,認識一個標籤,足以。對她這個人,他完全不好奇。
本該是一個值得歡喜的開端。
但這個問題,卻犀利得叫岑蝶心悸。
高考出分那天,她在同城網上掛上了個人資訊,打算趁著暑假帶幾個高中生補課,給自己掙學費。
海市是一線城市,消費水平高,一對一家教市價也叫得極高,
一般按照小時計費。
在職教師是一檔,大學生是次一檔。其中,再按學校排名具體劃分。
岑蝶這個高考分數,又是應屆考生,差不多能到100左右一個小時。趁著暑假,每週做幾個家教,差不多就夠學費,還能有盈餘。
她打算得很好。
然而,在岑蝶上完第一堂家教課後,當天晚上,那個學生家長發來訊息,二話不說,直接要將她辭退。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