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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自動感應門開合。
光線折角隨之發生變幻。
岑蝶聽到響動,習慣性地抬眼看過去。
「……」
是段沉。
他又換了一身衣服,依舊休閒,不那麼正式。但周身那種如玉般的氣度,始終讓人著迷。
或許,人和人,從生來就不公平。
在段沉淡然目光中,岑蝶為自己心裡那點小心思而感到難堪。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訥訥。
「……你來了。」
段沉笑起來,「是啊,收到某位小朋友的邀請,特地犧牲了睡眠時間過來。」
這種話,聽起來似是而非,將氣氛攪得微妙,但又好像只是敘述了一個事實情況。
所有猜疑,都是因為一方心懷鬼胎,才會無端產生。
總歸,沒人繼續剛剛微信上那個話題,就還算好。
岑蝶揪住衣擺,朝外走了兩步。踟躕半秒,去冰櫃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到段沉面前的橫桌上。
段沉挑挑眉,「又要請我喝?」
岑蝶點頭,「嗯。」
「謝謝。」
段沉朝她抬了抬下巴,對她表情中所有異常恍若未覺,只是遊刃有餘地笑著,「正好渴了,那我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此刻,他已經坐下身來。
與她說話時,手指微曲,指腹輕輕敲著桌面,似是在思索什麼難題,琢磨不透。
岑蝶站在他旁邊,距離不過半臂,難得能低頭看他。
拋開其他外在因素,單看臉,男人也實在生得好看。再多形容詞,都抵不過「好看」這兩個字來得直觀且有分量。
段沉是岑蝶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竟然能如暗夜月光一樣耀眼。
第一眼,她就被他迷住。
……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天。
頃刻間,岑蝶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像是一道獵獵山風,吹動連綿經幡,讓一切都變得無法停下。
她勉強按捺住情緒,低聲開口道:「段沉,你可以不要叫我小朋友嗎?」
段沉明顯有些訝然,掀了掀眼皮,連帶眉梢眼角都染上笑。
「為什麼呢?」
「我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不是小朋友。」
岑蝶這麼回答。
段沉沉吟片刻,爽快答應:「好。那以後就叫你小蝴蝶吧。」
「……」
「小蝴蝶什麼時候休息呢?我帶你去玩吧?就當……回饋你的早飯和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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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蝶急於賺取學費,排班時同店長打過招呼,一週可以上六天夜班。這樣才能拿更多時薪。
所以,她每週只有一天休假。
這周輪到週三。
段沉還是和她約在日落之後。
因為心情太過激動,白天補覺時,岑蝶難得輾轉反側,一直睡得不太安穩。夢裡也忍不住想東想西,擔憂這場見面會出岔子,或者會因為各種原因而難以成行。
幸好,張晴一整天都沒有回家。
家裡也沒有其他意外發生。
下午四點多,岑蝶從睡夢中猛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慌忙下床,去洗頭洗澡、挑衣服。
不知道段沉要帶她去哪裡玩,她生怕自己打扮得太過隆重,不合時宜,挑挑選選許久,才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出來。
裙子是棉布材質,八成新。方領收腰設計,裙長到膝上半寸。
沒什麼特別,完完全全就是基礎款。
但這已經是她少有能穿出門的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