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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氣極了只想出氣,並不知道自己抓住何物,聞言細瞧,果然是自己十歲那年從祖父那裡騙來的古董插屏。心裡不由一暖,頓時撒了手。卻是心裡怒氣不息,捂著胸脯子直噎氣,瞬間憋紅了眼圈。
今兒鳳姐憋屈的狠了,捂住胸口齜牙列齒直抽冷氣:“平兒,快給我揉揉,我這胸悶得要炸!”
擱在往日,平兒必定詛咒對方几句,再好言好語勸慰鳳姐,給鳳姐平氣。今日平兒卻異常平靜,只是悶不吭聲替鳳姐撫胸順氣。
鳳姐哼哼半日,終於順了氣,忽覺平兒異常:“怎麼不說話?莫不是你也認為我該罵?”
平兒搖頭:“奶奶可別冤枉人,別說婢子沒有這個心思,就是二姑娘,也沒罵奶奶一字半句,不過是小姑娘心裡委屈了,跟您這個嫡親嫂子撒撒嬌,發發牢騷罷了。”
鳳姐直覺這話甚是逆耳,“撒撒嬌?你沒瞧見她那眼睛瞪得,只差被指著我鼻子罵了,還要扯起老太太壓服我,氣死我了!”
她唬的坐直身子,唬的打掉平兒手:“哎?我怎麼聽你這話有點不對味啊,難不成今兒這事兒倒是我不對?”
平兒一挑眉:“奶奶您只這般想,這事兒擱在咱們自個身上,二姑娘換做是大姐兒?”
鳳姐立時就炸了,柳眉倒豎:“誰敢?誰敢作踐巧姐兒,皮不揭了他!”
人心沒有不偏的,什麼事情非要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多疼多傷!
平兒抿嘴淺笑。
鳳姐瞪著平兒半晌,終於塌下肩膀:“唉,二丫頭也不容易,明面呢,是體體面面侯門千金,實則呢,六親不靠!”
平兒聞聽這話,知道鳳姐心裡怨氣約莫去了大半了,眼風瞟了眼豐兒。
豐兒微笑額首,揭開簾子瞭哨去了。
平兒這才壓低聲音道:“不是我說奶奶,這個事兒奶奶就不該出頭,二姑娘平日多溫和啊,對奶奶那是又敬又愛又羨,若非氣急了,豈會跟奶奶急眼呢!”
鳳姐脖子一梗,鳳眼一瞪就要開罵。
平兒卻搶著說起來:“奶奶別惱,咱們主僕一條命,奴豈能向著外人?這話若不是今日二姑娘起了頭,我也不說。奶奶您以為大姑奶奶跟二姑奶奶兩個,哪一個更維護奶奶與二爺呢?”
鳳姐斜睨著平兒:“什麼意思?”
平兒抿唇:“選秀既然是老太太之意,咱們就幫著唄,二姑娘若選不上,橫豎咱們沒損失。萬一選上呢?”
迎春選上了,當然大房得意,或者,自己公爹就著搬回榮禧堂也不定。
問題是迎春行麼?
莫說迎春本身條件不及元春,也沒有人真心實意替她籌劃。
鳳姐嘆氣道:“舅老爺一直在替大姑奶奶謀劃,這事兒你也知道。”
若論才德兼備,二姑娘卻是比大姑娘差上許多,卻勝在豆蔻年華,如花似玉。試問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貪鮮嫩?
平兒哼一聲:“大姑奶奶十四歲進宮,舅老爺就在謀劃,熬了這些年,大姑奶奶已然都二十有二了,家裡耗費銀子能打個金人了,卻依舊沒個準信兒。
且這是選妃,又不是考狀元呢,聖上手底下會讀書才子還少呢?未必要把後宮當成殿堂不成?”
鳳姐聞言眼眸一亮,旋即又洩氣:“這個事兒吧,也不是咱們說了能算,宮中人脈都在舅老爺手裡,迎春豈能跟元春比?”
平兒一嗤:“奶奶不興說是叫二姑娘進宮幫襯大姑娘,”頓了頓,又道:“奶奶且別忘記,這侯府還有爵位之爭呢!”
平兒不愧是鳳姐心腹,這話正戳中了鳳姐肺管子。
鳳姐雖說一力奉承姑媽王氏,心裡卻為了自己一個正經侯府少奶奶成為幫閒而鬱悶。
榮國府長房襲爵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