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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上車說。&rdo;童立明示意賀薔開保險鎖,自己也溜進來。一眼看到賀薔手裡的湯碗,他說我沒吃早飯,不等賀薔答應就自顧拿過來開啟袋子，餓死鬼一樣地&ldo;呼啦啦&rdo;邊吃邊喝。

&ldo;有什麼好說的?上次你進去了十天,這次想進去多久?&rdo;賀薔偷偷留了門，眼睛依舊冷瞥著童立明。

&ldo;那不是打聽到你的房子掛在中介想賣嘛，薔薔,聽說你又不掛牌了?&rdo;童立明被燙到,用力吹著湯碗，&ldo;生活不錯嘛,這個湯我好久沒喝過你做的了。&rdo;

&ldo;掛不掛都是我自己的事,房子切割給我了，貸款也是我在還。上次在派出所我講得很清楚,你別想打主意。&rdo;賀薔不耐煩道，心裡也一直打鼓,被童立明鬧到&ldo;東貿&rdo;怎麼辦?被他再打孩子主意又該怎麼辦?

童立明身上散發著多日沒洗換衣服的燻臭氣，他揩去鼻尖上的汗,&ldo;賀薔,我們當時說好的，房子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女兒的。你既然打變現的主意就是違背協定，我為什麼不來要?&rdo;童立明吃乾淨食材,將碗往手套箱上一撂,臉上笑容陰森森的,&ldo;別怪我沒提醒你。&rdo;

他又開啟收款碼給賀薔，&ldo;給我五千。&rdo;

&ldo;我沒有那麼多錢，我自己現在負債纍纍。&rdo;賀薔說今天一萬明天五千，你訛上我了是不是?

&ldo;那行，我就跟著你去你店裡，叫&l;薔味&r;是不是?你不是搬家了嗎?我告訴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rdo;童立明現在膽氣足，幾個月前從外地溜回吳中也是因為他好幾個大債主暴雷跑路，小債主除了打一頓嚇嚇人又奈何不了他。做老賴這幾年，他一改期初的喪魂落魄戰戰兢兢，儼然混成了油鹽不進的潑皮模樣，成天淪落在小賭場裡。輸到飯都沒得吃後，他打上了前妻的主意。

賀薔盯著他，牙齒咬得緊緊後陡然鬆開，&ldo;五百，多了一分沒有。你愛要不要，非跟著我去店裡你就去。搞臭我買賣，你更拿不到。&rdo;

童立明以前被人吹為&ldo;童少爺&rdo;，問家裡父母開口要零花都是六位數起，現在聽到五百他卻也不生氣，&ldo;五百夠什麼?我房租都付不起，兩千。再打價我就去你店裡吃喝睡。&rdo;

拿到兩千塊，童立明走前還對賀薔投以讚賞的笑，&ldo;聽說你把前男友踢費了?沒給我丟人。&rdo;

一早給將生做吃的喜悅被童立明澆滅，賀薔臉如寒冰，等前夫走了，獨自坐車裡一個小時。她像走到了烏雲邊緣，要逃出滂沱大雨前被人一把拉進雨水中淋了遍。

直到將生發來訊息，&ldo;呀，賀老闆，我餓壞了，湯到了嗎?&rdo;

賀薔的眼淚難以自抑，她抄起童立明喝過的湯碗往窗外狠狠砸。緊接著下車，再拿起已經裂開的碗繼續摔了好幾下，偌大的停車場裡迴蕩著&ldo;哐啷&rdo;來&ldo;哐啷&rdo;去的聲音。當賀薔下腳踩時，將生的語音通話提醒又來，賀薔接通時洩了勁兒，&ldo;不好意思，湯……湯灑……。&rdo;賀薔沒忍住，話差點說不完全就抽泣起來。

將生問你在哪裡?賀薔說沒事，一會兒就去店裡，&ldo;我……我給你包……粢飯糰……好不好?&rdo;

那頭沒掛，只聽到背景音的喧譁，過了幾分鐘，能聽清將生換氣的聲音，等殺魚小妹跑到停車場，果然一眼就找到